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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伦群岛》:一个人类学诗学文本-TheAranIslandATextofAnthropologicalPoeticWriting.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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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伦群岛》:一个人类学诗学文本-TheAranIslandATextofAnthropologicalPoeticWriting.docx

    阿伦群岛:一个人类学诗学文本TheAranIslandiATextofAnthropologicalPoeticWriting作者:陈红薇作者简介:陈红薇,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原文出处:国外文学(京)2020年第20204期第135T43页内容提要:世人对爱尔兰剧作家J.M.辛格的关注多集中于戏剧,而忽视了阿伦群岛所代表的人类学文学创作阶段。1898至1902年,辛格五次走进爱尔兰西部阿伦岛群,以田野考察的方式,从岛屿文化的内部体验并记录古凯尔特文明的活态存在,完成了这部人类学视野下的诗学文本。在这部作品中,辛格透过岛民的仪式行为、神话思维及异教信仰,探究凯尔特民族精神的本源,进行民族及自我精神的文化寻根。期刊名称:外国文学研究复印期号:2021年05期关键词:阿伦群岛/人类学诗学/凯尔特文化/文化寻根标题注释: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当代西方戏剧中的神话重述与共同体研究”(项目编号:20AWWOO7)的阶段性成果。辛格(J.M.Synge)一向以戏剧立身于爱尔兰文学史中,他对爱尔兰的书写开启了自奥凯西(SeanO'CaSey)到麦克多纳(MartinMCDOnagh)的20世纪爱尔兰戏剧传统。谈到辛格的早期随笔阿伦群岛(TheAranIsland,1907),学界多将其视为辛格戏剧创作的源头,而忽视了该作品自身的人类学文学价值。1898至1902年,辛格连续五年前往爱尔兰西部的阿伦群岛,游历并记录岛上的见闻。这段经历为其戏剧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但就阿伦群岛本身而言,它并非是一部简单的游记,而是辛格人类学文学创作的代表之作,反映了他在戏剧创作之前一个重要的思想阶段。在该随笔中,辛格以人类学诗人的视角,以田野考察的方式走进阿伦群岛这一远离欧洲现代文明的地理区域和文化空间,从"异"文化的内部体认古凯尔特文明的活态存在一通过考察岛民的仪式生活、神话思维及异教信仰,发掘凯尔特精神的本源,实现民族文化的寻根及自我精神的再发现。一、人类学诗学文本辛格生活的爱尔兰充满了各种思想运动,如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IriShLiteraryRenaissance).盖尔复兴运动(GaeIiCRevival).凯尔特复兴运动(CeltiCRevival)z但阿伦群岛虽受这些思潮的影响,其创作性质上却与它们不同,它是以凯尔特精神探索为动因的人类学诗学创作。如哈维兰德(WiHiamAHaviIand)所说,人类学是一种寻找"人类"问题答案的科学,是对一切时间一切地域人类群体的研究。人类学出现于19世纪,研究对象主要是非西方主流的文化传统:通过对边缘地区的研究,人类学家以"地方性知识”报告的形式,透过田野作业经验,发掘西方传统以外的知识和信息,开启西方文化思想的新格局。在文学人类学研究者叶舒宪看来,在20世纪人类学发展的历程中,一个重要的事件即是人类学与文学的相遇。他指出,这种相遇一方面导致了人类学内部表述范式的革命,在20世纪中期,一批人类学家放弃传统的西方科学模式,转以文学叙事来撰写民族志和田野报告,从而引发了“人类学诗学"(anthropologicalPoetiCS)的出现。另一方面,人类学与文学的相遇也引发了文学的人类学转向,以弗雷泽(JameSFraZer)的金枝(TheGoldenBough,1890)为代表的人类学著述极大地刺激了西方文学的神话诗学想象。受此影响,一批作家将创作的对象转向文化他者,从异文化中寻觅诗思和灵感。这种由人类学意识而催生的"人类学想(anthropologicalimagination)在乔伊斯、康拉德等作家的作品中大放异彩,克里福德更是将康拉德的作品与马林诺夫斯基的田野笔记相提并论。辛格的阿伦群岛与乔伊斯等人的作品不同,它并非是一部虚构文学,而是一部诗学想象作用下的人类学文本。在创作过程中,辛格的角色是T立"人类学家兼诗人”的书写者。在阿伦群岛中,辛格以不同于欧洲主流文明的岛屿生命群体为考察客体,通过对岛民现实生态,尤其是仪式行为、神话思维及带有异教倾向的凯尔特基督信仰的体悟,实现了对爱尔兰凯尔特精神的发掘和阿伦群岛民族志诗学的书写(EthnOPOetiCwriting)二、田野考察意义上的人类学诗人爱尔兰文学研究者陈丽认为,阿伦群岛与人类学家的考察记录有很强的相似性。笔者则认为,辛格的阿伦之行本就是一种田野考察意义上的诗学实践。从登上岛屿到记录盲人故事者莫迪的第一个故事,辛格经历了一个从夕俅学者向人类学诗人的转变过程。田野考察(fieldWOrk)是人类学的一种基本方法,对人类学而言,田野考察的意义就像殉道者对教堂一样重要。从概念上讲,田野调查指的是人类学家为了解某一人类群体而长期居住在被调查地区的实践。虽然在研究方法上对人类群体的研究均立足于整体人类观,但在实践中,人类学者的考察则是从人类大格局的角度对某个地区人群的局部研究。爱尔兰是欧洲唯一个没有被罗马化的凯尔特地区,而在爱尔兰凯尔特文明的版图上,阿伦群岛又具有特殊的地位一这使该地域具有特殊的人类学意义。所以在开始记录考察之前,辛格首先做的即是对阿伦群岛文化地域的厘定。他写道,该群岛是爱尔兰西部的地标之一,由阿伦莫尔、伊尼什曼岛和因希埃尔组成,虽然现代工业文明给阿伦莫尔的部分村落带来了变化,但大部分岛屿仍保留着原始风貌。如此厘定其书写的对象,辛格意在强调,他即将进入和考察的客体是一个与爱尔兰主体不同的岛民群体和文化空间,而他也随之写道:"我在接下来的文字中将如实记录岛上的生活,忠实呈现我的所见所闻。"事实也正是如此,他在阿伦之行的结语中说道:"每天我都能看到岛人生活的原始特征,透过他们,我体悟和挖掘到了在欧洲主流文明中已消失的凯尔特民族的遗迹。"(423页)泰特罗(AntonyTatlOW)在本文人类学中指出:人类学家对田野调查有两种叙述范式,一种是可以拿到人类学讲坛上宣讲的学术文本;另一种则是以个人日志形式记录自我体悟的文本,马林诺夫斯基的特罗布利安岛人类学调查即属于后者。高更(PaUlGaUgUin)读到马林诺夫斯基的日志文本时,曾用"自我人类学家”一词来描述作为"作家和艺术家”的马林诺夫斯基。笔者认为,这种日志性田野报告所包含的"自我性"即是一种文学诗性。阿伦群岛在创作性质上即属于这种日志性田野考察随笔,因为辛格关注的核心是文化的主体性一(也以人类学的探索为动因,凭借诗学想象从“他文化”的内部来体认岛屿文化的存在和价值,最终完成该诗学文本的书写。因此,在阿伦群岛中,辛格和众多类似的诗学考察一样,对阿伦群岛的实践和书写也是从旅行开始。在本书首页,他记录自己在雾色中离开戈尔韦,然后乘船海上航行,在雾中抵达莫尔岛,接着是登岛后的视觉意象一小路、矮墙、山坡、云际覆盖的海面、岩石裸露的田野。在写意般的描写中清晰凸显的有三个“印象":竖着十字架的教堂残壁,充满自然生命力的岛上女子,窗外不时传来的盖尔语。正是从这三种印象之中,辛格找到了岛屿文化探索的基本方向:以教堂的残垣断壁为起点,他开始了对岛屿古老信仰的追溯;从岛上的红衣女子身上,他感到了神话般的神秘力量;而作为西部显性标志的盖尔语更是成为辛格走进岛屿世界的通道。虽然辛格在大学里曾学过盖尔语,但此刻置身于“大西洋”旅馆,听着过往客人口中的这种语言,他发现活态的盖尔语竟陌生得像是一种外语。而辛格居住的旅馆曾留住过无数个来自欧洲和美国的生态学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哲学家、诗人一以此为起点,辛格将沿着他们的足迹,加入到以岛民为观察对象的诗人学者群体。正如哈维兰德所说,对于任何一个进行"他者文化"考察的人而言,要想参与到异文化中,必须依赖被考察群体中的"个体信息提供者"(individualinformants)只有在后者的帮助下,"身在田野考察实践中的人类学家方能如孩童启蒙一般,一步步发掘和洞察到异类文化的秘密"。在人类学中,这种实践被称为“参与观察"(participantobservation),即指考察者把自己融入所考察文化之中,模仿、观察、体认当地生活,与研究对象共同经历事件,以此获取第一手资料的过程。辛格所采取的也正是这种“参与观察”的考察方式。在辛格旅行的第一天,他便遇到了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两个男子,他们与辛格热切攀谈,告诉他岛上古老的秘密一他们仿佛是一个个路标,引导辛格向盖尔世界的深处走去。但就辛格的初期岛屿经历而言,对他影响最大的"个体信息提供者”则是他上岛后的第一位盖尔语盲人老师莫迪。他们见面的当天,莫迪便向辛格讲述了仙人偷走孩子的故事,听着莫迪夹杂着盖尔语的17世纪克伦威尔时代的古老英语,看着他坐在火炉边时而幽默、时而悲凉的脸,辛格感到眼前的老人仿佛是一个爱尔兰凯尔特文化的活化石。莫迪的故事成为了辛格阿兰文化之旅的起点。莫迪带着辛格走遍岛屿,寻找遗迹。在一处古蜂巢遗址上,他们手膝着地爬进其内,在蜂巢的中央老人开始吟诵爱尔兰古诗。莫迪给辛格讲述了无数奇异的传说,带领他去看附近的圣井。在那里,另一位老人给他们讲述了“四圣井”的故事,而莫迪则讲述了一个祭司杀死迪尔米德的传说,但辛格发现,这个故事中竟还夹杂着希腊神话人物赫拉克勒斯的叙事,这种爱尔兰凯尔特想象与欧洲大陆神话杂糅的现象在岛人的故事中到处可见。在阿伦群岛中,莫迪贯穿于辛格文化探索的始末,他不仅是他的盖尔语老师,也是第一个故事叙事者,在他身上辛格看到了远古游吟诗人的神秘智慧。与辛格分手时,他以预言者的口气告诉辛格,后者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遇到智者帕特德兰:"此刻的我已是三条腿走路,但那位老人却已返老还童到了四条腿。"(316页)对于辛格来说,盲人莫迪和他的盖尔故事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向岛民异教神话的大门,沿着这一的方向,辛格走进了一个由盖尔语、仙人传说、女神般的阿伦女子和盲人故事者构成的活态古凯尔特世界。三、阿伦群岛一凯尔特精神世界的活态存在虽然最初叶芝劝说辛格阿伦之行的初衷是为了寻找爱尔兰文化的灵魂以复兴民族文学,但在实践中,辛格却将自己的阿伦之行变成了一个对岛屿文化的人类学探索。在阿伦岛上,岛民的口述故事、仪式行为和异教信仰共同构成了一个凯尔特文化的原始圣坛,引导辛格实现了对爱尔兰凯尔特精神地域的人类学诗学想象。1 .口述叙事的田野再发现口述文化是辛格阿伦岛考察的核心内容之一。爱尔兰是一个故事的民族。如鲁奇卡辛格(RUChikaSingh)所述,在爱尔兰有两种不同的口述叙事传统:一种篇幅较短,内容多为轶事和传奇;另一种则较长,多为英雄传奇。QD自上岛后,辛格漫游中遇到了无数故事叙述者,其中不少是老人,如编草绳的老人、拿灯笼的老人、茅屋中的老人等,但也有年轻人,甚至孩子。他们给他讲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比如,他从岛上最年长的老人那里听到一则“儿子弑父”的故事,后来成为西部世界的花花公子(ThePlayboyoftheWesternWorld,1907)的原型。岛民的故事如一扇通向古凯尔特精神世界的大门,将辛格带进了岛民的神话想象。在阿伦群岛中,莫迪和帕特可谓是凯尔特民族口述叙事的化身,而后者更是T立口述传统的大师。在辛格的记录中,帕特的故事包括“农夫之子的故事”、"一个不忠的妻子和流浪汉"、"仙人精灵的故事"、"寡妇和三个饼的故事"、“下金蛋的鹅"等,内容之丰富、想象之奇异,足以构成一个复杂的凯尔特故事群。他给辛格讲述的第一个故事即令后者诧异不已:在故事中,一个农夫之子要娶妻,拿着一袋金子去求婚,却因分量不足而被拒,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小人儿,后者愿意给他缺少的金子,条件是如不能按时奉还,将割去他身上的五磅肉。接下来的故事还很长,包括契约、船长、打赌、女巫、忠贞的妻子等。辛格写道:该故事中包含了复杂的文化内涵,不仅有辛白林、威尼斯商人、德国传说,还夹杂着波斯、埃及、苏格兰的文化元素。坐在“大西洋”旅店里,听着这位目不识丁的老人的故事,辛格内心感到巨大的震撼。但帕特讲的最多的是仙人和精灵的故事,如"仙人音乐"、"仙人借粮"等。帕特故事中的人物大多没有名字,故事结尾时他总会说:"这就是我的故事。"(323页)对此,辛格感叹道,对于故事者帕特而言,现实与想象之间已然没有了界限(355页)。帕特讲了那么多的故事,仿佛已成了"庄周梦蝶"中的庄子他已不知自己是故事中人,还是现实中的他。在岛上,口述故事有时也以民谣的形式存在。辛格在后期旅行中记录了不少歌谣故事。在一个岛民的灶台边,他曾目睹一位老妇一边用靛蓝陶罐浸染着羊毛,一边抑扬顿挫地唱诵民谣。辛格记录道:"外面岛风呼啸,屋里油灯低燃,坐在这群男人和女人中间,眼前的一切令我如梦如幻。透过老妇质朴而美丽的歌谣,我触摸到了人类最古老的情感。”(362页)第四次阿伦之行时,辛格在南岛遇到了另一个故事老人,他不仅给辛格讲了“仙人骑手"、"仙人和风的故事,还唱了很多歌谣。他的歌谣和莫迪的故事一样,表现出一种古老文化的杂糅,巴比伦、汉尼拔、挪亚、摩西、犹大、特洛伊等各种遥远的欧洲神话想象浑然一体,令人惊叹。神话的前提是信仰,在神话时代,人们行为的后面都有一种神话思维。(12)神话时代结束以后,民间故事和传奇继承了神话的幻想作用。辛格发现,像所有无文字民族一样,岛民神奇的故事赋予了他们一种超越时空的神话思维,使他们在精神上与远古连为一体。在这个岛屿世界中,口述故事包含着岛民对生与死的哲学思考。借助神话想象,岛民表达了对死亡的恐惧和重生的愿望,在岛民的故事中,死并非是死,而是被仙人带走。在第四次阿伦之行中,辛格记录了一个女子死后鬼魂回来喂奶的故事。在岛民的观念中,被仙人带走的人的墓穴里埋的并非是人,而是被仙人置换的替换物。这些故事反映了岛民死亡想象中所包含的重生信仰一借助于神话想象,他们得以超越死亡,获得永生。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帕特身上:辛格最后一次回到阿伦岛时,帕特如他预言的打瞭已经死去,但死后的他却成为了岛民故事中的传奇人物。一位妇人给辛格讲了两个关于他的故事:"帕特和钩子"、"帕特和牧师"。通过这些故事,帕特就像死后回来喂奶的女子一样,不仅在岛人的传说中获得了新生,甚至就连他生前故事中的异教风格也透过后人的传奇得以衍生。在辛格看来,爱听仙人故事的岛民生活在一个神话思维的时空中,不论是讲故事者,还是他们的故事,都是古老凯尔特文化的一种活态存在。在书中,辛格曾记录过一段莫迪在一处古代宗教遗址上讲故事的场景:"莫迪的表情让我忘却了故事本身,像做梦一样,任遥远的故事和身旁史前建筑的联想交织在一起。"(369页)对辛格而言,故事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凯尔特的精神世界:”在故事者的吟唱和古老歌谣的碎片间,我感到了阿伦岛民某种精神的存在。"(332页)透过这种存在,他体验岛民对重生的朴素信仰和异教想象,探索与生命相通的古老仪式。2 .仪式文化的田野再发现法国人类学者列维-布留尔(LUCienLEy-BruhI)指出,人类有两种精神状态:一种是理性的(rational-logical),另一种是神秘的(mystical)。(13)在阿伦群岛上,不论是口述故事,还是岛人仪式,均属于后者,即神秘的诗性逻辑。仪式是一个"传统的贮存器“,对于无文字的民族而言其意义尤为重大,素为人类学家们所重视。(14)作为浓缩的象征符号,仪式中的行为不仅关乎仪式的实践程式,也传达着叙事的终极价值,Q5)它表明了人与宇宙的相互沟通。但在内涵上,仪式活动的中心却是生命、死亡和复活,忘却死之烦恼和希冀再生是人类永恒的心理情结。(16)在辛格的记录中,阿伦岛民的生活中充满了仪式,它尤其体现在"灶台"和"葬礼"两个场所一如果说前者是岛民生命仪式的空间,后者则是死亡和重生的仪式场所。对于阿伦岛人而言,厨房中的“灶台"是他们精神信仰和感情依托的核心'"灶台"的意象中含有子宫、生命、母亲、家的原型意义,是一个不可亵渎的仪式所在。在阿伦群岛中,辛格无数次地提到厨房和灶台:外面海风呼啸,岛民们挤在厨房中织网,喝酒,聊着猪牛生计,说着仙人鬼魂,听着岛外来信。“灶台"既是一个社会场所,也是岛人精神想象的依托地:当他们围坐在灶台旁饮酒听故事时,他们在经历一种原始"部族"般的亲缘仪式,即便是夕陵者辛格也不会被落下。辛格这样记录一个厨房中的女孩:在厨房的烛光中,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听着她说话,辛格感到"一种孩童的快乐和古老民族的忧伤当她向外凝视时,她那灰蓝色的眼睛给人一种史前人的迷茫"(365页)。在阿伦群岛,"灶台"与"母亲"、"家"具有一种精神上的共通性。辛格记录到,阿伦群岛虽地处西部,与外界隔离,但在20世纪初,外面世界已冲击着岛民的生活,年轻人长大后离去,但“灶台”仪式般的价值观却依然主宰着岛民群体一一在辛格的笔下,"灶台"与"书信"共同构成了阿伦岛民乃至整个爱尔兰人的精神双极。在第二部中,辛格记录了T立老妇收到儿子的美国来信,信中提到他胳膊受伤,“整个晚上,老妇一直坐在灶边角落,裹着围巾凄楚地哭泣一美国很远,但她已经感到"。辛格随后评述道:"在岛上,母爱是如此的强烈,它给岛上女人一种巨大的生命洪流。"(360页)事实上,在阿伦岛屿这一阈限空间之中,"灶台"代表的亲情和忠诚被岛民赋予了一种近乎生命的神圣。在阿伦群岛中,辛格记录了一个岛上古老信条与岛外法律概念冲突的事件。此事件因一队法警对岛上欠债者的执法引起,在整个过程中,岛民的行为构成了一系列仪式般的符号链条。首先,法警登岛后,发现岛民们穿着节日的服装,沉默地注视着外来执法者岛民服装的正式和沉默中的凝视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抗议仪式。辛格写道,岛上无人愿意做法警,所以不可能有人指认欠债者的牛畜。但这次,一名叫帕特里克的人却"出卖了荣誉”,他对岛上"古老忠诚信条"的背叛使他遭到了古老的惩罚:教堂门上出现一封信,信中称此人为魔鬼,诅咒他会受到子弹的惩罚,而且警告"任何与他说话、一起干活、喝酒的人都将受到同样的恶报"(344页)。此后,执法的高峰出现了第二幕仪式性画面法警对一位欠债老妇“灶台”归属权的剥夺。在岛民眼中,剥夺"灶台"无异于剥夺生命:当老妇的家被石头封上后,老妇坐着门槛上失声痛哭,五六个女人则无声地围着她一那一幕就像岛民面对法警时的沉默一样,充满了牺牲仪式的悲痛。但更令人震撼的仪式则发生在执法之后:法警离开后,T立老妇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岩石上用枯瘦的手指着出卖了岛民的"犹大"愤怒地用盖尔语喊道:"这个人是我的儿子我本该了解他,但他却成为了岛上第一个恶棍。"(347页)对此,辛格写道:"在岛上,女人为孩子而活,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力量竟使这位母亲出来诅咒自己的儿子。"(347页)除了"灶台",岛民生活中另一个最具仪式性的场合即是葬礼。在随笔中,辛格数次记录到丧礼的规仪。在第一次阿伦之行中,辛格便详细记载了一个葬礼的过程:葬礼前,亡者的家人将自酿的酒端给路边的人;在去墓地的路上,村中男子和年长妇人会自动加入送葬的队列;但葬礼中最具仪式性的行为则是哭丧:女人们在墓地四周坐下,放声悲嚎,她们轮流起颂,引领歌泣。哭丧过程中她们像着魔一般陷入巨大的悲伤,一边唱哭亡者,一边身体摇摆,额头不时俯向前面的石头。而其他老妇们则围站四周,身体以同样的节奏摇摆着,口里应和着哭泣。整个葬礼笼罩着仪式般的凝重。当棺柩入墓时,雷声从远处的山上滚过,哭丧更加激昂。与中国文化中的哭丧出自周礼不同,辛格发现,眼前的哭丧仪式与其说出自对亡者的思念,不如说是岛民集体意识的宣泄:透过哭丧的行为符号,岛民心中被压抑的内在意识得以裸现,他们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宇宙中积郁的孤立无助透过凄厉的哭声得以释放(333页)。在辛格看来,阿伦群岛上的仪式和口述传统一样是岛民精神信仰的体现。在这个远离欧洲大陆文明的一隅,透过古老仪式的遗迹,凯尔特民族的精神信仰在岛民的日常生活中被保留了下来。3 .岛人异教精神信仰的再发现除了口述故事和仪式,辛格对岛屿记录最多的是岛民的异教信仰。叶舒宪认为,对异文化的关注是文化人类学带给20世纪的巨大精神财富。(17)在阿伦群岛中,非圣教的信仰透过辛格对岛民信仰的观察得以复活在群岛这个充满神话思维的阈限空间中,异教不仅与圣教重叠交织,有时异教甚至占据着主导的地位。如鲁奇卡辛格所说,虽然阿伦岛民数个世纪以前已接受了基督圣教,其信仰在本质上却带有强烈的异教思维。面对海洋带来的生存灾难,他们认为主宰世界的是以凯尔特海神为代表的众神,而非基督教义中的上帝(52页)。(18)很多世纪以来,这种异教思维在爱尔兰表现为一种仙人信仰。用基利(DaVidM.Kiely)的话说,”在岛民的眼里,仙人是真实的存在,是岛民内在生活的TB分,数个世纪的基督教影响并没有使岛民从青铜时代的堡垒中走出。"(19)事实上,在人类学中,异教与圣教并非是二元性的对立,而是重叠的存在。法国宗教学家埃利亚德(MHiade)的观点被用来阐述“圣中有俗”的事实: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基督教中上帝显现为人子耶稣的说法令人无法理解,但如果换用异教思维,一切便迎刃而解。(20)此外,弗雷泽在米特拉、阿提斯崇拜及其他古代异教的关联中,也找到了它们与耶稣复活及基督教节日的关联和历史渊源。(21)所以,异/圣并存的宗教现象是人类学视野下的精神信仰中的普遍现象。没有异教思维,就无法解释基督教仪式中面包和酒转化为圣体和圣血的隐喻。虽然自圣帕特里克(StPatriCk)在爱尔兰建立圣教以来,爱尔兰人一直以虔诚著名,但追溯爱尔兰的信仰源头,我们会发现它却是异教与基督教结合的结果。关于这一点,鲁奇卡辛格在其书中做过详细的分析,她引用邦威克(MaeSBOnWiCk)的观点说,不论从古文物还是民族学研究的角度,都能看到爱尔兰的早期历史中包含着各种异教的痕迹。(22)这种异教性不仅反映在多神信仰、仙人和精灵崇拜,也反映在祭司在基督教前凯尔特宗教中的主导作用一作为巫师和占卜者,祭司扮演着人界与他界的中介角色。(23)在爱尔兰,基督教的到来虽压制了古凯尔特信仰,但并未抹去爱尔兰人在精神本源上的异教性,因此爱尔兰凯尔特人的皈依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圣/异融合的特征。(24)爱尔兰凯尔特信仰素来以口述传承,没有文字记录,是僧侣们开启了对各种异教传说、神话、轶事的书写先河。(25)关于圣帕特里克圣化爱尔兰信仰的程度,学者们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无疑的,那就是,即便是爱尔兰人们皈依了基督教后,他们在集体意识中仍保留着仙人和精灵的信仰。叶芝在爱尔兰童话与民间故事OrishFairyandFolkTales,1888)中就写道f在爱尔兰,凯尔特、环状列石、前石圈是永恒的存在,仙人、鬼魂、美人鱼的异教传说更是女人们最擅长讲的故事。(26)所以,从其源头上,爱尔兰人的圣教信仰不同于正统基督教,它是一种多维度的“凯尔特基督教"(CelticChristianity,又称InSUlarChristianity,岛屿基督教)一他们接受了基督教,但同时也保留着原有的异教思维,所以他们的信仰更多的是一种折中和融合。如鲁奇卡辛格所说,不少异教的遗址(如圣井)、凯尔特象征(如十字晕)、节日(如萨温节,即圣烛节)及相关的仪式,均被吸收进了凯尔特基督教之中。在阿伦群岛上,辛格感受最强的即是岛民精神信仰中的异教因子。从莫迪提起一处石屋里的女先生时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到码头牛市上眉宇间有着女巫般神情的女子,到离辛格所住茅屋仅一肩之遥的异教礁堡,到处可见异教的痕迹。但在岛上,异教信仰更多的则是反映在岛民们的故事想象和仪式行为中,是主导岛民生活的一种原始的力量。(27)在爱尔兰,讲故事者被赋予神秘而古老的智慧。叶芝曾写道:"在爱尔兰,人们认为诗人与魔法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传说被视为一种至简而深奥的人类文学。"(28)这种对吟游诗人的评价让人想到古凯尔特文化中的祭司一他是一个具有预言、占卜和魔法能力的诗人。而在阿伦群岛中,从莫迪到帕特,他们的故事无不充满了仙人、精灵、有魔力的风、会神通的女人等异教想象。在这些故事中,最奇特的是异教传说与圣教信仰合二为一的故事。莫迪的故事之一即是关于天主教仙界的理论:在此故事中,天使路西法(LUCifer)在镜里看到自己与上帝比肩,于是反叛,致使众多天使与其堕落,但一些天使在堕落时被上帝赦免,遂成为了仙人。这种异/圣杂糅的现象可见于辛格记录的诸多故事之中,从莫迪到编草绳的老人,辛格记录的故事中无不揭示了阿伦岛民在精神信仰上异圣混杂的本质。在其岛屿田野考察中,辛格甚至感到,有时在圣/异之间,异教似乎占据着更大的成分。在最后一次阿伦之行中,辛格参加过一个青年男子的葬礼,那是他"见过的最奇异的事件之一"(407页)。辛格观察并记录了整个事件。葬礼以人们围绕并拍打棺柩开始,接着是哭丧,期间虽有祈祷,但却没有牧师。当棺柩被置于墓穴后,"T立老人端着盛有圣水的木器,手拿一把凤尾草。人们围拢在他的身边,他把圣水洒在他们的身上"。辛格听到一位老妇用盖尔语喊道:”再多给我一滴吧,马丁!"(408页)整个过程中,虽偶有圣教仪轨,但均被施以异教的内涵。事实上,早在辛格上岛后观察的第一次葬礼上,就已意识到了岛民异教仪式的存在。在那次葬礼上,先是异教的哭丧仪式,随后是T立老人为死者祈祷,听着老人用哭丧后沙哑的喉咙说着天主教的祷文,看着适才还在哭丧的老妇们此时坐在教堂残壁阴影之中的画面一辛格感到,眼前的画面带有一种近乎讽刺的反差。在辛格的观察中,异教信仰在岛民中无处不在。在这个故事顽实、仪式/自然浑然一体的岛屿世界中,圣教与异教的奇异混合成为古爱尔兰凯尔特生态在现代的又一种展现。普拉蒂斯(JIainPrattiS)指出,人类学诗学是人类学者通过对他者文化的诗性观察,以实现对自我认知的再发现(112页)。在圣/异一体的阿伦文化中,辛格收获的不仅是对古凯尔特精神的发掘,更还有对自我精神的再发现。关于辛格与阿伦群岛,陈丽曾这样问道,面对阿伦群岛,辛格到底是内部人士还是外部人士(211页)?对此,笔者的看法是,面对岛民文化,辛格既有他者之感,也有认同之感:出身于英一爱社会的辛格对于西部群岛无疑是一个外来者,但同时这位自14岁起便信仰达尔文自然主义的宗教叛逆者,面对岛民的他者信仰和神话思维时又有一种强烈的精神认同感。事实上,在他去群岛之前的数年里,辛格就一直在关注他界、重生、轮回等异教思想和哲学,他是带着巨大的困惑来到了这里,而他的收获之一就是对古凯尔特异教圣坛的再发现。对辛格而言,阿伦之行既是一次对爱尔兰凯尔特精神本源的追寻,也是一次自我精神的发现之旅,他以一种人类学者的视角来到阿伦群岛,却在岛民的他者性中找到了自己精神上的"迷思"。注释:WilliamA-HaviIandzCuIturaIAnthropology(FortWorth:HarcourtBraceCollegePublishersz1999),p.6.叶舒宪:文学与人类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8页。叶舒宪:文学与人类学,106页。叶舒宪:文学与人类学,100页。陈丽:爱尔兰文艺复兴于民族身份塑造,南开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201页。转引自WilliamA.Haviland,CulturalAnthropology,5页。WilliamA.HaviIandzCuIturaIAnthropology,p.20.J.M.SyngeJheCompleteWorksofJ.M.Synge(London:WordSWOrth,2008),p.307.(以后弓I用,在正文中随文标注页码。)泰特罗:本文人类学,王宇根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1623页。WilliamA.Haviland,CulturalAnthropology,p.l5.(Il)RuchikaSinghlChristianityf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Saarbrucken:LAPLambertAcademicPUbIiShing,2012),p.ll.(12)叶舒宪、杨骊、魏宏欢:探源中华文明,重讲中国故事,载四川戏剧2015年第6期,7-8页。(13)LucienLevy-BruhLHowNativesThinkAransliIianA.CIare(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85),p.78.(14)彭兆荣:文学与仪式,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3页。(15)阿姆斯特朗:叙事的神圣发生:为神话正名,叶舒宪译,载江西社会好2008年第8期,250页。Q6)彭兆荣:文学与仪式,13页。(17)叶舒宪:"人类学想象与新神话主义”,载中国文学网,2005年9月19日,(18)RuchikaSinghlChristianityf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p.52.(19)DavidM.Kiely,JohnMillingtonSyngerABiography(Dublin:Fill&MacmillanLtd.z1994),p.2.(20)叶舒宪:新萨满主义与西方的寻根文学从“唐望故事”到(塞莱斯廷预言,载东方丛刊2002年第4期,82页。(21)J.G.弗雷泽:金枝,汪培基等译,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581页。(22)转引自RuchikaSinghlChristianityj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p.33页。(23)RuchikaSinghxChristianityj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zpp.37-40.(24)RuchikaSinghlChristianityf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pp.41-43.(25)除了一种欧甘文字(Ogham)手稿,祭司反对用文字记录宗教和仪式,因为他们认为信仰的意义会在文字记录中被扭曲流失。(26)W.B.Yeatsed.,IrishFairyandFolkTales(NewYork:Barnes&NobleBooks,1993)fpp.iv-v.(27)RuchikaSinghjChristianityfPaganismandCelticMythologyinthePlaysofJ.M.Synge,p.76.(28)W.B.Yeatsed.,FairyandFolkTalesoftheIrishPeasantry,pp.i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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