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往媒介的世界文学及其未来维度-TheFutureofWorldLiteratureasaCommunicativeMedium.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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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作为交往媒介的世界文学及其未来维度TheFutureofWorldLiteratureasaCommunicativeMedium作者:范劲作者简介:范劲,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200063原文出处:中国比较文学(沪)2012年第2期第19-32页内容提要:世界文学是当代比较文学界的热门话题,本文尝试从卢曼的系统论立场,推进对该问题的反思。本文视世界文学为一种象征性地普遍化的交往媒介,由此出发,一方面叩问后殖民理论在世界文学讨论中扮演的角色,另一方面,分析了近年来德语区的比较文学和日尔曼学者对这个问题的两种典型反应及其潜在的暗示。在此基础上,本文对这个概念的深层意涵做出了新的诠释,将世界文学
2、理解为一种不仅使民族文学间的沟通,还让一元和多元的互戏成为可能的宇宙主义交流系统,并尝试性地提出了一个中国式的世界文学交流模型和一种新的比喻方式。Worldliteratureisahottopicofcontemporarycomparativeliterature.ThisessayattemptstoexplorethisproblemfromtheperspectiveofLuhmann,ssystemstheory.Consideringtheworldliteratureasasymbolicallygeneralizedcommunicationmedia,thisessayin
3、terrogatestherolethepostcolonialtheoryplaysinthediscussionofworldliteratureandanalyzestwotypicalresponsesoftheGerman-speakingacademiccirclestothisprobleminrecentyearsaswellastheirpossibleimplicationsforus.Basedonthissurvey,theauthorintendstogiveanewinterpretationoftheconcept“worldliterature/7.Worldl
4、iteratureisunderstoodasaUniversalisticcommunicationsystemwhichenablesnotonlythecommunicationofnationalliteratures,butalsotheinterplayoftheparticularandthewhole.Finally,thisessayattemptstosuggestacommunicationmodelofworldliteraturewithChinesecharacteristicsandanewkindofallegoryfortheconcept.期刊名称:外国文学
5、研究复印期号:2012年09期关键词:世界文学/歌德/交往媒介/混杂性/宇宙主义/易经WOrldIitCratUre/Goethe/COmmCniCatiOnInCdia/Hybridity/UniVerSaIiSm/YiJing中图分类号:口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IoO6-6101(2012)-02-0019-14文学似乎也有建立理想国的趋势:单部作品就像是文学世界中的个体公民,文学公民不但相互间有糟粕或经典的等级之分,还会以政治、语言和文化共性为依据组成民族文学的国度。民族文学之间又要求结为国际的联盟,尝试进入扬弃了个体褊狭的世界文学层次。然而,世界文学就仅仅是一个类似联合国的国际组织
6、吗?就我们有限的政治经验而言,国际联盟也只是世界大同的预备阶段,是调节矛盾、协商利益的IIffi时措施,而非世界的终极理想。世界文学一词最早出现,是在维兰德1790年为他翻译的贺拉斯书信所作的笔记中,指的是贺拉斯和奥古斯都时期的罗马文学。1827年,歌德在第6卷1号的关于艺术和古代杂志上开始使用这个概念。从1827到1831年间,他曾在不同场合共计20处提及此概念口:31,将一种面向未来的、和新起的德国民族文学相对峙的文学规划引入话语场。其实,“世界文学”的提出并非偶然。进入市民社会,文学就象征了个体性,而诗人意味着理想的、自足的个体,成为市民知识分子的最佳镜像。可是个体的分化也预示了相互参照
7、的必要,个体除了通过内省实现自身的升华外,也可由间主体性达到完善,作品的相互连接也是实现艺术即符号性的自由的理念的途径,于是有了“世界文学”这样一个逻辑上的必需。文化象征体系的建构和社会系统建构正是相互参照的关系。“世界文学”就是卢曼所说的符号化的普遍性交往媒介(SymboIiSChgeneralisiertesKommunikationsmedium)o它沟通差异者的差异性,却不会将差异排除,而媒介自身也不会消解在多元性中。它将民族文学从个别性中暂时抽离、置于新的语境,却不会破坏个别性本身。按照卢曼的原理,成熟的媒介的特征,是它远离了交往过程中的具体价值联系,不再从结构上依赖于所谓“内在说服
8、者(intrinsicpersuader)就像货币象征本身没有价值,却反而有助于货币系统的运转一样2:22-23世界文学同样放弃了对于“内在说服(最高的经典性或数量上的最大范围的包容性)的要求,它并不等同于任何一部具体的文学经典,或任何规模的民族文学的集合,而显现为一个具有圣像意味的苻征盛宴之后,人们打破苻记,各执一半,凭着它,暂时分离的人们将会重新认出对方,忆起曾经共同享有的美好时光。一部文学作品沟通差异的象征性的普遍化”能力越强,其世界文学性就越突出。这个概念一度被讥为无差别主义者歌德晚年的臆想,或是人道主义者求同的迷梦1:32,但它最终成为了知识界的“通行货币(博拉赫)和匕蹴文学理论库中
9、的一个基础性概念,乃至于在某些人眼里,比较文学简直就可以更名为世界文学科学(Weltliteraturwissenschaft)B:19了。世界文学是文学的总和,文学的最高使命,成了播散自由、进步、博爱的神圣火炬。故而,当比较文学学科在新时期中国被命名为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时,世界文学”在此概念组合中无疑起到了双重担保的作用:1、政治上,它成了对外开放的意识形态的保证;2、在学科层面上,它是匕檄文学研究的最后目的。作为沟通的媒介,世界文学要实现一定的行动主题,其运作程序就需要和现实情境相适应。这个与时俱进的转换的必要性,在最近二三十年中显得越发突出。当代学者并不满足于简单的文学多元化,而要求从结
10、构上改变世界文学的运作方式。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对第三世界文学的强调(任何世界文学的概念都必须特别注重第三世界文学”4:233),还是当代英语世界的第三世界文学热,都受控于西方中心主义和英语中心主义的既有规则。在北美的后殖民理论圈中,一度被遗忘的世界文学概念经历了一次真正的复兴,然而也可以说遭到了真正的质疑。巴巴的“中间空间说就是尝试结构转型的引人注目的一步,他提出:一度,民族传统的传播是世界文学的主题。现在,也许我们可以提议,移民、被殖民者或政治避难者的跨民族历史一这类边际性和前沿性状况一才是世界文学的疆域。这一研究的中心既民族文化的主权,亦非人类文化的宇宙主义,而是聚焦于莫里森和戈德莫在他们
11、的“非家的(unhOmely)小说中呈现的反常的社会和文化位移5:12。世界文学从位置上说,并不在某个或多个中心,而是位于中心之间的边界线;从内容上说,并不意味着经典的永恒性,而是语言规则、文化利益、民族记忆的相互争斗和调协;从目标上说,并不要求人性的加深,而是对所有的、具体的人性的承认。旨在连接的世界文学成了针对泛滥的全球化的武器。全球化削平差异,世界文学却是不同文化的自我表现和文化冲突的复杂场域,是边际主体和被剥夺了话语权的底层发声的通道。在传统的世界文学拥护者心目中,世界文学的代表作无疑是体现了人道主义的“可臻至善”理想的伟大作品(譬如歌德自己的作品),无论外部世界如何变动,内在的美的人
12、性无疑是“世界公民的联系纽带。而当母三论家视人道主义为西方的霸权文化理想,后殖民时代的世界文学的代表是一批含义暧昧、地位未定的象征符号。如拉什迪、奈保尔、托尼莫里森、戈德莫这类移民和跨文化作家,他们不仅在世界关系场中写作,而且反映和塑造了文化冲突中的立场关系。在并置的诸立场中,西方式的人道主义形单影只,且时时遭到嘲弄、质疑和戏仿,严肃的希腊文艺女神置身于异教诸神的闹剧场,显得无比滑稽。拉什迪在撒旦的诗篇中就好像实现了一种新型的世界文学构想,因为他一方面使文学以自我反思和批判性的姿态去面对棘手的世界问题;另一方面他通过和别的、世俗化的文本的世界系统相联系,相对化了一种世界宗教的中心文本,即宗教杰
13、作可兰经。6:606显然,当代人在一和多的关系问题上的意见是:在后现代时代,破碎、分裂、多元的体验才是更普遍的,故传达破碎经验的作品比之浮士德这样鼓吹个性主义的文学更能达到沟通目的。后殖民诉求,无论使用多少复杂术语,仍是两个简单的问题,即:L我们(白人)如何读懂他们”(新兴的民族主体)的新文学,从而更好地掌握当下世界的复杂性?2、反过来,如何让他们(白人)理解我们(新兴的民族主体)的文学,从而更好地适应当下世界的主要参照体系。而理论本身不过是如何让这两个简单的问题听上去更未既些,更符合规定的交往礼仪的中介手段。也就是说,仍然是沟通的问题。但这是新的世界情势下的沟通问题。既然在当代人心中,文学不
14、再是某个超越理念的化身,而是本体性的误解和冲突的场域,世界文舞构焉能不随之转变。既然世界之大道并非求同,而是差异的自动生产和无穷演化,文学个体又焉能不仿效之而破碎化。歌德意义上的文学的自由贸易,在今天已不再具有彳丑可实质意义,因为并没有事先已经在民族文学的加工厂中预制成、可供出口交易的文学产品,每一个声音就是无数声音,差异已铭刻入文化对象的内部意指结构之中。然而,循着逻辑的推进,后殖民意义上的文本的冲突、调谐连同世界文学的混杂性命题,也将很快失去意义,因为冲突不过是负面的、激进化的自由交流,是破碎的个体的整体化形式(破碎本身成为交流的共同语言和主题)。具有意义的提问毋宁是,我们如何才能实现这种
15、联合和冲突?如何才能避开任一种第一原则,从任意一点进入交流的过程?人文主义的平等交流说的内在缺陷在于,它忽略了,抽象的美并不存在,文化、文学之间是一种复杂的权力交往,歌德、席勒同样是威廉帝国强大的工业、军事、文化政治实力的表达。甚至全球化、一体化的主张,也只是出自个别权力中心的独断要求。当代文学的一体化在很大程度上其实受制于美国的英语阅读市场的消费权力。文化工业操纵着原文的诞生和传播,最初的翻译程序并非来自翻译家,而是技术和商业的全球网络。可是,从另一个意义上说,普遍的、抽象的美同样真实,这个美就是人和自身环境、和自身内部的协调一致,自律的要求和他者的期待、传统的延续和求变的冲动的相对平衡,这
16、种追求,无论在哪个民族中都是一样,不可通约的多元化的后现代命题同样难以穷尽世界文学符号的象征潜力。巴巴已经看到,世界文学理论既不能出自西方读者的立场,也不能出自本民族的立场,而需要一个“第三种”的概念层次,即所谓“混杂性(hybridity)7:2110忽略这种主张本身的意识形态局限性(它代表了一个极蹄体,即巴巴这样有自由游动特权的跨文化知识新贵的利益)不计,我们仍能从中得到f有益的启示,即必须找到世界文学运作的真正层面。达姆罗什也意识到,世界文学并非某种高不可攀的经典,而是一种文学流通和阅读的特殊模式。但是,他没有进一步深究:这种模式本身又意味着什么?世界文学作为交往媒介的运作机制如何?许多
17、的世界文学的想法也仅具有经验上的反霸权意义,是后殖民和后现代文化语境引发的初步的姿态调整,还远未进入哲学的反思阶段,从而揭示事物的根本性质个征象是,达姆罗什并未真正扬弃弗兰科莫莱蒂的“无理”提议:为了回避语言的无穷多样性和异质性,世界文学不如干脆抛开文本细读,转而分析类似于原型的宏观模式8:518-519莫莱蒂这样建议,当然是鉴于实际操作上的困难(没有一个比较文学家能掌握所有的文化和语言),但他忽略了关键的一点:世界文学从未要求研究者成为全知全能的知识主体,世界文学只是一种符码的组织原则,它既是交流的话题,也是实现交流的手段。达姆罗什嘲讽他剥夺了我们的文学鉴赏快感,也正确地指出,宏观的原型模式
18、无法处理精致的文学作品和文化的个别性和极端复杂性,却不曾注意到,正是追于个别性和文化差异的超强压力,莫莱蒂才试图另辟蹊径。达姆罗什经验主义式的反驳只是把问题简单地推回到其出发点,却没有深入一步。一元和多元的矛盾在世界文学操作中造成的死结未曾解开,莫莱蒂的夸张提议中的合理暗示倒是被错过了,那就是:欲澄清世界文学问题,需要离开具体内容的层面。说到底,世界文学不过是自行演进、自我修正的世界系统内的一种调剂性原则。歌德时代正值快速邮政和蒸汽轮兴起,世界文学以交流为新纪元的曙光。今天的信息时代,全球化浪潮威胁到个体经验的独特性,它又承担了抵制过度交流的功能,因为它发现,无意义的交流本身就是扼杀交流的权力
19、工具。但是世界文学的真正所指既非联系,也冲突,而是联系和冲突的辩证交流所体现的世界空间中的本真关联。这一总体认识在近年来关于世界文学概念的频繁讨论中,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出来。在苏黎世的德国文学教授伯勒心目中,歌德的“世界文学就是一论争性一辩证性的区别范畴(polemisch-dialektischeAbgrenzungskategorie)9:5,即是说,每次歌德提出这一概念,都并非出于理论上的需要,而是针对某个他所反对的具体立场而发。为了反对某位冯玛蒂森先生狭隘的德国民族的地域思维,他才在1827年1月31日和爱克曼的谈话中说出了如下名言:民族文学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说的,世界文学的时代已经到
20、来,每个人都应该为加速这一时代而努力。口:31歌德提出世界文学,一个很实际的目的,即抵制浪漫派的民族文学乃至民族科学的构想。按照歌德的看法,不仅卡莱尔对席勒的理解比德国人更精确,德国人对拜伦和莎士比亚的功绩也比英国人看得更清楚,故世界文学带来的最大益处,就是在法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之间这种密切交往的情形下,实现相互纠正(歌德1827年1月15日和爱克曼的谈话)口:34。不仅如此,歌德认为,文学交往还有一个良好的政治后果,即带来民族和解的希望:即便相互之间不能相爱,至少要学会相互容忍”Q828年关于艺术和古代第6卷第2号)9:21o但反过来说,世界文学这个媒介又能巩固各民族文学系统自身的同一性。
21、伯勒注意到,歌德在提到世界文学的参与者时,总是说德国人、英国人、俄国人、意大利人或法国人,很少点明具体作家名字。而歌德的世界文学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即在相互比较中消除民族文学内部的差异性,换言之,如瓦尔泽和格拉斯这样截然不同的作家,在外国人眼里仍然是典型的德国特性。德国民族文化的确立,同样是这一实现历史转变和现代性方向选择的关键时刻的大课题,歌德本人还为这个事业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实际上,在歌德看来,如果真有那样一个跨文化交际的空间存在,其最理想的场所就是德国和德语,因为德国和德语具有超过其他所有国家和语言的兼容能力,故应当是世界文学的当之无愧的代表者。伯勒的观点实际上延续了萨义德、巴巴等人的后殖
22、民反思,他的目的是消除歌德和抽象理想的联系,恢复世界文学概念的历史性和功能性属性。他提出:L世界文学既不同语言文学的总汇,亦非文学经典的神坛,而是卢曼意义上的象征性地普遍化的交往媒介;2、尽管歌德提出了与民族文学相对的世界文学,但他仍是以民族文学为基点,在民族文化的辩证性交替关系中来思考世界文学的。歌德的世界文学是国际(intematiOnaI)文学,即民族的、同质性的文学和民族文学代表者的集合,而非跨国(transnatiOnaI)文学,即超国际的文化空间9:8的3、如果德国才是最适宜的交流场所,那就是说,歌德将跨国的文学空间自相矛盾地安置在了一个民族性地域;4、歌德坚持以希腊为宇宙性联系的
23、媒介,亦即执著于欧洲中心的文化概念,文化的标准不是中国、塞尔维亚、卡尔德隆或尼伯龙人之歌,而是超历史的希腊正统。伯勒的文章显示了看似确定的世界文学理想本身的襁定性,襁定性来自历史、现实和主体意识之间的异常复杂且随时变动的互动情势。与此同时,德国近年来的世界文学阐释还隐含了另一种趋势,即将多义性重新统一,将歌德重新塑造为超级符码,弥合被后现代的解构锋刃所撕裂的伤口。这一努力,其实是和哈贝马斯以交往行动理论来重建主体间的团结,韦尔施用横向理性来连接理性各部门,并进而整合德国人文传统和法国后结构主义的做法相一致的。德国学者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保住歌德留下的这份文化资产,其辩护的要点包括:L尽管他说过:
24、欧洲的,也即世界的文学”,但歌德并非西方中心主义者,他的这个临时记下的公式不能被读成是对朝向普遍性的世界文学概念的修正:欧洲文学通过加速与增强着的国际交往过程发展为世界文学,但世界文学并不仅限于西方文学”,因为歌德甚至还拿中国文学的优点来作为评判作品的准绳口:33;2、歌德并非精英主义者,而是新兴的大众媒体和文学市场的拥护者;3、歌德并非墨守希腊和罗马陈规的古典主义者,而是体现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综合;4、歌德的世界文学概念并非静止的理念,而恰恰代表了后殖民理论一再强调的变动性、异质性;5、歌德已经先于阿多诺、黑塞等当代人意识到了资本主义文化工业的灾难性后果。英国大潮(dieengli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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