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与文化的隐喻——试析清代小说的辫子书写.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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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份与文化的隐喻试而代小说fl螭子书写摘要在清代小说中,男性头上的辫子始终作为身份与文化的隐喻而存在。从回避到正视,从去政治化处理到政治化书写,清代小说有关辫子的叙事不仅揭示出满汉作家认知态度的微妙差异,更为重要的是披露了汉民族文化心理嬉变的历史轨迹。晚清谴责小说的描写内涵着“去辫”的文化诉求。关键词身份文化清代小说辫子自古以来,人类对于自身头部毛发的处理便有着多种方式,梳辫仅为其中之一,由于它集中反映了一种具有历史性、地域性、民族性的社会习俗,从而被赋予特殊的文化象征意义。中国进入文明社会后,以中原地区为中心逐渐形成的男子成童束发、二十而冠的“成人”仪式,因承载文化认同与社会教化的双重功能而
2、口趋常规化神圣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对于头发及其梳理方式的态度,成为衡量判断社会成员是否遵从伦理纲常以及华夷之辨的重要标志,在漫长的历史阶段里,“解辫削衽”被视为王风被化四夷的象征,涂抹上浓郁的政治文化色彩。明清鼎革之际,运用暴力手段推翻明王朝的满清统治者为从精神上彻底征服广大汉族民众,继续凭借武力在占领地上强制推行本民族的剃发蓄辫制度,于是男人剃头梳辫遂由先前的民族习俗迅速演变为归顺新朝的政治化符号。其时,围绕“留头”还是“留发”上演了一出出无限惨烈的历史悲剧,江阴十日,嘉定三屠,无数人头落地。面对因朝廷强行剃发而掀起的阵
3、阵腥风血雨以及随之而来的文字狱高压,清初文学家大多噤若寒蝉,虽有“王师破江东,戮山市之留发者,予以髡首免”一类描写表达被迫剃发的痛苦心态,但较之抒发黍离之悲不仅作品数量少,而且鲜有愤怒声讨。尤其在小说创作领域,各类题材的文本均难见关于辫子的书写,更无从窥见小说家对于统治者强推剃发令的态度,“那人惨白胡须,打着辫子,寡骨瘦脸,凸暴着两个眼,一个眼是瞎的”(醒世姻缘传第五十七回),即使此类未曾带有政治色彩的描写亦属凤毛麟角。究其原因,首先是传统题材的影响清代初中期的章回小说,首先是在明人开创的题材领域内大显身手”,因叙事时间多呈“过去式”,自然不可能将清初才出现的辫子问题作为叙事元素加以利用。例如
4、陈忱托名“古宋遗民”作水浒后传以浇胸中之块垒,他可以借小说人物之口抒发前朝故国的黍离之痛,悲叹“可惜锦绣江山,只剩得东南半壁!家乡何处?”却无法利用辫子演绎政治文章。其次,受制于小说家恶劣的生存环境,于屠刀下求生,“欲人致其身而既不能,欲自短其气而又不忍,计无所之,不得已而借乌有先生以发泄其黄粱事业”(平山冷燕序),所揭示的正是政治受歧视、思想遭禁锢的清初文人普遍具有的创作心态,这直接导致远离时事的才子佳人小说大量涌现,笔记小说中志怪多,志人少,谈虚无胜于言时事,辫子自然成为被回避的话题。满清统治者通过惨绝人寰的留辫运动将自身的民族习俗转变为全民化的身份认同,随着其全国范围内绝对权威的建立,广
5、大汉族民众对于剃发留辫的态度逐渐发生变化。随着时光的推移,他们由坚决抵抗到无奈接受,从习以为常再到津津乐道,外在装束改变的既成事实带来了文化思想和审美取向的相应变化。至晚清,小说家关于辫子的书写屡见不鲜,不仅揭示出满汉作家认知态度的微妙差异,更为重要的是披露了汉民族文化心理嬉变的历史轨迹。如果说纪的在阅微草堂笔记卷六滦阳消夏录六中运用调侃语调讲述一秃头官员恒以假发续辫”之事,折射出“留头”与“留发”之争基本结束的历史现状,表明男性留辫己成为常态的话,那么曹雪芹与文康关于辫子的叙事则直接反映了满族文化习俗对于小说家艺术构思及其表现的潜在影响。红楼梦第二十一回具体描绘了史湘云为宝玉梳辫的情形:在家
6、不戴冠,并不总角,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四颗珍珠,下面有金坠脚。小说第三回亦有类似描写。贾宝玉如此发型显然迥别于不梳发辫,头戴冠巾的明代男性装扮,史学家唐德刚先生正是根据这头上吊着的辫子判断出“贾公子原是曹雷笔下的旗人”。曹家虽为汉人却早入满洲旗籍,满汉两族习俗在曹家均有体现,受到满洲文化潜移默化影响的曹雪芹对贾宝玉的辫子给予的是正面介绍,字里行间流露出欣赏之情实不足为奇。值得注意的是贾宝玉的发型较之晚清吴跣人所描写的“剃光了头,打了一条油松辫子”(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八十二回)的样式差异很大,后者事实上更具普遍性,宝玉之辫反倒与芳官“
7、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第六十三回)的女式发型有几分相似。无独有偶,此前问世的林兰香写侍女采菽“头上十数个小发辫儿,矮矮的绢成云髻,末后一个大发辫垂于肩下有三尺来长”(卷三),也类似于宝玉装束。笔者认为就文化特征而言,贾宝玉可谓“女性化或半女性化的男性人物形象,曹雪芹之所以对贾宝玉从长相、装束到生活、性格进行全方位的女性化处理,除了传达童年记忆对形成自己独特人生体验的深刻影响之外,还表达了对男权社会的失望和否定。贾宝玉头上与众不同的辫子作为特殊的文化符号,一方面契合着其贵族子弟的身份,另一方面又为其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气息。文康出身于累代簪缨的八旗世家(
8、为满洲镶红旗人),本人则深受汉文化影响。儿女英雄传描写安家的饮食起居”参议旗汉,斟酌古今”(第二十七回),体现出民族文化融合的特点。出于对本民族装束的本能性认可,文康对男性辫子进行了去政治化的艺术处理,“打辨”不再关乎政治态度,而成为纯粹性的日常生活行为,同时,辫子也不再折射民族关系的紧张,只是作为纯粹的形式客体而存在:只见一个人站在当地,太阳上贴着两块青缎子膏药,打着一撒手儿大松的辫子,身上穿着件月白棉绸小夹袄儿,上头罩着件蓝布琵琶襟的单紧身儿(第四回)内中有个十八九岁的小爷,穿一件土黄布主腰儿,套一件青哦噎绸马褂子,搭包系在马褂子上头,挽着大壮的辫子,骑在那杉槁上。(第三十四回)他一瞧,先
9、有几分不满意。原来那位师老爷半截真搀假的小辫儿搭在肩头,好一似风里垂杨飘细细.(第三十七回)脱离了宏大叙事的框架,时代的政治风云多被屏蔽,男人的辫子开始进入生活审美的范畴,辫子的粗细已经影响到作家的审美感知,进而影响到人物形象的塑造和评判,字里行间自然流露出作家特殊的审美趣味。这一现象的出现再次表明“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满族的民族习俗通过政治法令的强制、经济手段的调控和文化心理的渗透,逐渐收到人人以为俗、家家以为常的社会效应,以致于男人光头上打着一条大壮的油松辫子居然可以给人“光华夺目”(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八十二回)的视觉感受,得到“很过得去了(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10、第九十九回)的赞许。直至清末,曾朴孽海花描绘中国近代政治风云,即使在赞美反清志士孙中山的外貌时,还不忘于“面目英秀,辩才无碍,穿着一身黑呢衣服”之后加上“脑后还拖根辫子”一句(第二十九回),足见以辫大为美、辫粗为美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与此相反,短小而弯曲的辫子则被用作骂人之语,晚清小说家张春帆九尾龟写上海人蔑视举止局促、见识未广的外地人,戏称其为“曲辫子”。称谓历来体现着习俗礼制与语言的结合,具有文化镜像之功能,“曲辫子”这一带有明显地域色彩贬义称谓的产生无疑受制于清代社会风俗与社会文化心理的变迁,该语言符号意义内涵的获得以社会成员趋于一致的辫子认同为基础。作为文化符号的“辫子”同时具有“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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