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祭祖范围研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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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秋时Ifl勇且范围研究摘要:祭祀祖先的范围,即仪典中祭祀哪些祖先,不但是祖先崇拜的基本问题,并且还折射出生者与祖先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们对家族、血缘的认知等等。春秋时期是社会变动较为剧烈的时期,在这一变化的时代,祭祀对象发生若干变化,祖先崇拜也展现出新的特点。总体而言,春秋时人重视近祖,也注重远祖,在选择所祭对象时,春秋时人以满足现实需求为目的,祭祀祖先有其灵活的一面而并无统一的标准。可堪注意的是,春秋时人擅于追溯远祖,春秋金文中出现了对祝融、成汤等远祖的追记,而不再如西周时人一般只将祖先追踪至文王武王时代。此外,春秋时人对于英雄祖先十分崇拜,并将这一风尚提升至礼的高度予以阐述。春秋时人追忆远
2、祖,对儒冢“慎终追远”的观念有深刻的影响;春秋时人崇拜英雄祖先,对于这一时期人们创造出共同的英雄祖先有直接的影响。关键词:春秋;祭祀祖先;祖先崇拜祭祀祖先的范围,近祖抑或远祖、直系或者旁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生者与祖先的关系,以及人们对血缘家族的认知等,是祖先崇拜研究中的基本问题。战国礼书中对于祭祖范围,有不少论述,如谓“王者神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大祖。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干、裕及其高祖”,是说王、诸侯、大夫、士各有其祭祀祖先的范围。然而,礼书中所说,反映的是西周时期的情形还是春秋时期的状况?西周、春秋时期祭祀祖先的范围是否有变化?春秋畴期是家族组织、血缘观念发生变化的时
3、代,对这一转折时期的祭祖范围、祭祖观念,学术界尚缺乏专门研究。本文尝试对春秋时期人们所祭祖先的范围进行梳理,以深入了解这一时期祖先崇拜的发展变化、祖先崇拜对于传统文化的影响。一、春秋时期的合祭以及祭祀远祖春秋时期,直系近祖在人们的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这一点可从金文中略窥一二。春秋青铜铭文显示,人们为父考母妣作器,表明直系近祖在生者心目中具有重要地位。如山东曲阜出土的春秋早期鲁仲齐鼎“作皇考鼎”,同一地点所出鲁伯忿蠹作其皇考皇母旅/富(集成4458),山东枣庄小郑国墓地所出滕侯苏蠹作厥文考滕仲旅箧”(集成4428),酎仲箧盖“作朕皇考仲彝尊霞,用享用孝”(集成4124),春秋晚期莒侯少子箧记载为
4、皇妣“君中妃”(集成4152)作祭器。上述诸器皆是为父母所作。生者为考妣作器固然不能说明祭祀时所祭对象仅限于父考母妣,但表明直系近祖对于生者具有更重要的意义。不过整体来说,春秋时期为考妣作器的数量较之西周时期急剧减少。春秋时人注重直系近祖,但在祭祀中,远祖也常常是他们的祭祀对象。这首先可以从春秋青铜铭文中得见。与西周中期以来的铭文体例相似,春秋金文中也罕见具体祭祀活动,如彤、源等的记载,但泛称祭祀的词语,如“用享用孝”“追享孝”等时有所见。考查此类语词的用法,有助于了解时人祭祀祖先的范围。春秋铭文中,“享孝”的对象,少数为具体的祖父、父考,如都公平侯鼎“追孝于厥皇祖公,于厥皇考屋盂公”(集成2
5、771),都公敌人钟“追孝于厥皇祖哀公、皇考公”(集成59)。但多数情况下,“享孝”的对象,并没有明确所指,而是泛称祖、考,如郡公鼎谓“追享孝于皇祖考”(集成2753),春秋中期栾书缶“以祭我皇祖”(集成IOoO8),春秋晚期仆儿钟“以追孝先祖”(集成183),甚六钟“以享于我先祖”,吴镇烽:商周青铜器铭文暨图像集成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第429页。齐鲍氏钟“用享以孝于台皇祖、文考”(集成142),王子午鼎“用享以孝于我皇祖文考”,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淅川下寺春秋楚墓,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第124页。与兵壶“用享用孝于我皇祖文考”,王人聪:郑大子之孙与兵壶考释,中国古文字研究会、
6、吉林大学古文字研窕室编:古文字研究第24辑,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233页。林公孙班镇“为其稣,用于其皇祖”(集成140),吕B钟“我以享孝,乐我先祖”(集成225)等等。上述铭文中所称的祖考,并无具体私名,而是泛称。其中的“祖”,也不局限于祖父一世,而是众多祖先的合称。这种情况的祭祀,应当就是合祭,即不分近祖与远祖,所有祖先皆在祭祀范围内。值得指出的是,上引青铜器所出地不一,有出自中原的鲁国、齐国、郑国,有出自江汉的曾国、楚国,覆盖范围广泛,可说祭祀多位祖先是春秋时期较为普遍的做法。春秋时期不分远近泛祭祖先的情况也见诸文献记载。左传宣公十二年,晋楚之战,楚人败晋师,楚庄王说:“其为先君宫,
7、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883页。意谓祀先君,告成事。此处的“先君”,应是多位先祖。诗经小雅天保日:“吉蠲为熊,是用孝享。确、祠、烝、尝,于公先王。”意谓美善、洁净的酒食,用以祭祀献享。夏季的檎祭、春季的祠祭、秋季的尝祭、冬季的烝祭,皆用以献祭“公先王工所谓“公先王”,郑笺云“公,先公,谓后稷至诸赘。”(汉)毛亨传,(汉)郑玄笺,(唐)孔颖达疏:毛诗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412页。关于周人世系,史记周本纪列出的先公先王有后稷、不窜、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瑜、公非、高圉、亚圉、公叔祖类(诸盔)、关
8、于“公叔祖类”,史记周本纪索隐云“系本云:太公组组诸卷。三代世表称叔类,凡四名。皇甫谧云公祖一名组绡诸麴,字叔类,号日太公也”。参见史记卷四周本纪,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149页。公亶父、季历、昌(文王)依照世本和皇甫谧之说,诸益称“太公”,则诸熟以前的周先祖是为先公,而公亶父为太王,其下周祖皆以“王”称,则公亶父至文王是为先王。诗经小雅天保诗中的“公先王”应当是先公先王的省称,包括了周王的众多先祖。再看诗经小雅楚茨的记载。此篇是贵族祭祀祖先的乐歌,诗谓:“祝祭于祐,祀事孔明。先祖是皇,神保是飨。(汉)毛亨传,(汉)郑玄笺,(唐)孔颖达疏:毛诗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468页。诗
9、篇描绘主司祭礼的“祝”在宗庙门内主持祭祀,彷,许慎说文解字:“,门内祭,先祖所以彷徨”(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8页)。礼记郊特牲:“索祭祝于祐。不知神之所在,于彼乎?于此乎?”参见(汉)郑玄注,(唐)孔颖达疏:礼记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457页。祭祖之礼完备,祖先神灵降临,享受祭祀。楚茨所言“神保”,毛传“保,安也”,郑笺“其鬼神又安而享其祭祀”(汉)毛亨传,(汉)郑玄笺,(唐)孔颖达疏:毛诗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468页。朱熹说:“神保,盖尸之嘉号,楚辞所谓灵保。(宋)朱熹:诗集传,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153页马瑞辰谓“保者,守也,依也。神之所依为神保,与
10、先祖对举,当以神保连读。神保为神之嘉称,犹楚词或言灵,或言灵保,灵保亦灵也。诗既言先祖,又言神保者,亲之为先祖,尊之则为神保”(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703页)。林义光曰:“后章云鼓钟送尸,神保聿归,神保当即尸也。保者附也尸为神之所附所倚,故称神保”(清)林义光:诗经通解,中西书局2012年版,第260页。前来接受祭品的祖先,诗篇称“先祖是皇”,当指全部祖先。国语鲁语上记载曹刿谏鲁庄公如齐观社,说先王之礼为“天子祀上帝诸侯祀先王、先公”,徐元诰:国语集解,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46页。这个说法表明,在鲁国所行的常祀中,“常祀”,当指通常的、惯例的祭祀。详见刘源:商周
11、祭祖礼研究,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47页。先王、先公皆在祭祀行列,祭祀包含全体祖先。国语楚语下描述祭祀之时,“国于是乎烝尝,家于是乎尝祀,百姓夫妇择其令辰,奉其牺牲,敬其粢盛帅其子姓,从其时享,虔其宗祝,道其顺辞,以昭祀其先祖”,徐元诰:国语集解,第519页。家族长率领众子、同姓,由宗、祝主持,赞颂追忆,明祀祖先。此处的“祀其先祖”,也应指列祖列宗。此外,左传僖公三十三年有“烝、尝、神于庙”(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834页。的记载,杨伯峻先生说:“遇烝、尝及褚祭,则于庙中合群祖共祭之。”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506页
12、。这种合祭先祖的礼仪,礼书上称为“洽祭”。公羊传释文公二年“作僖公主”谓:“大事者何?大洽也。大裕者何?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汉)何休注,(唐)徐彦疏:春秋公羊传注疏,(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267页。按,这种合祭先祖的洽祭,后来的礼学家或又称为“神洽”,将祭天、祭始祖、合祭先祖等皆混而为一,纠葛难辨,关于这种祭祖礼制的具体内容,所释多有分歧。事实上,将祭天与祭祖相混合的做法,不见于西周彝铭,应出自东周时的观念。洽祭之名在甲金文字中尚未见到,很可能源自战国礼学家,是礼家对于先秦时期合祭祖先之事所用的名称。总之,春秋时期贵族们举行常祀,
13、所祭对象可以包括所有祖先。春秋时人在常祀中遍祭祖先,并不拘泥于近祖与远祖的区别。事实上,在某些时刻,远祖得到后世子孙的更多青睐。诗经鲁颂宫所述一例,就颇能说明问题。诗篇记述了鲁僖公举行祭祀的盛况,云: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旃承祀,六辔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骅牺,是野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汉)毛亨传,(汉)郑玄笺,(唐)孔颖达疏:毛诗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615页。诗歌赞颂鲁僖公四时不懈,勤于祭祀。他祭祀周人始祖后稷,也祭祀鲁人始祖周公,可见远祖在鲁国祭祀中具有重要意义。礼记明堂位亦谓“季夏六月,以神礼祀周公于大庙,牲用白牡”,(汉)郑玄
14、注,(唐)孔颖达疏:礼记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489页。意指鲁国国君以神礼祭祀始祖周公。鲁人还以禅礼祭祀其他先祖,左传昭公十五年记载,此年鲁人“有事于武宫”“将褥于武公”,(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077真。武公,伯禽之玄孙,即鲁侯敖(约前825-前816),距离昭公已十世,是典型的远祖。不唯鲁国,其他诸侯国祭祀祖先,远祖亦是重要祭祀对象。左传文公二年记载君子语“宋祖帝乙,郑祖厉王”,(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839页。帝乙,宋始封君微子之父;厉王,郑始封君桓公之父。宋人、郑人祭
15、祀,不但祭祀微子、郑桓公,且更要向前推进一辈到始封君的父亲,足见当时人对于远祖的重视。中原诸侯国之外,江汉的楚等国也祭祀远祖。左传僖公二十六年记述了楚灭夔之事,其导火索就是夔不祭祀楚之远祖祝融、鬻熊。夔为楚之别封,依礼当祭楚人远祖,但夔对于不祀楚人先祖的做法自有道理,说“我先王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吾是以失楚,又何祀焉?”(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18211822页。意谓其先王熊挚患疾时,未获得楚人祖先护佑,因此不再祭祀楚人先祖。夔子对于祭祀祖先,采取了相当实用的态度,祖先福佑则祭,不佑则弃。但楚仍以夔不祀楚先为由,帅师灭夔。可见,在楚
16、人心目中,远祖必当受祭,夔因此而被灭国,虽然有强楚扩张这一根本原因,但对于远祖之不恭,则是当时社会舆论所认可的灭夔之缘由。综观以上诸例,可知春秋时期祭祀远祖为各诸侯国常态,远祖是祭祀对象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事实上,春秋时期,人们往往乐于将世系追踪至始祖、远祖。春秋晚期郑公钟称器主为“陆融之孙”(集成102),将祖先追溯至传说中的始祖陆融。叔夷钟则称“夷典其先旧,及其高祖,赫赫成汤”(集成285),叔夷为殷商后裔而侍奉于齐君者,在铭文中,他赞颂先祖成汤。同样,宋公固(宋共公)为女作媵鼎、a,称自己为“有殷天乙汤孙”,李学勤:枣庄徐楼村宋公鼎与费国,史学月刊,2012年第1期。即成汤之孙。铭文内追忆
17、远祖与祭仪中祭祀远祖,两者是相互契合的。二、春秋时期的“选祭”学者在研究殷商祖先祭祀时,注意到商人存在选择若干祖先祭祀的现象,而不是采取常见的周祭的方法遍祀祖先,学者将这种选择祖先、“有意而为之”的祭祀称为选祭。陈梦家先生在总结商人的祖先祭祀时,将其区分为周祭与选祭。他说:“殷代祭祀复杂,但我们可提出有关的两类:一类是凋祭,用三种主要祭祀(乡,羽,)轮流的依先祖先妣的日干遍祀一周,三种祭祀遍祀一周谓之一祀。一类是选祭,在一次合祭中选祭若干先祖,多是直系或五世以内的先祖(包括旁系)选祭则自武丁以至殷亡,继续施行。”参见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373页。这里借用“选祭”概念,
18、来说明春秋时人祭祀祖先时,也存在着超越远祖与近祖的界限、特意选择某些祖先或某个祖先而祭的情况。选择性地祭祀祖先,突出地体现了春秋时期生者对祖先的态度及时人的价值观念。春秋时人或祭远祖或祷近亲,并无近与远的严格区分。人们常常选取那些有特殊功能或与祈请事件有某种关联的祖先而祭祷,春秋时人的这种做法,与他们的实用态度有关。在这种情形下,祖先以功能、贡献分类,从而打破了以远、近相分的传统,跨越了近亲与远祖的纠葛。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是春秋后期鲁国祭祷炀公之事。左传定公元年记载:“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炀公。九月,立炀宫。”(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亥U:十三经注疏,第2132
19、页。此事发生于鲁昭公出奔而居于乾侯时,执掌鲁国大权的季孙氏欲废昭公之子公衍而立昭公之弟,即此后的鲁定公。季平子因此向鲁炀公祈祷,在此事成功并且昭公客死异乡之后,季氏为炀公重新立庙。季平子所祷之炀公,为鲁伯禽之庶子,即鲁侯熙,其时距离鲁定公己历五百年之久。鲁国先公众多,季氏独祷五百年前的炀公,实是因为鲁炀公以弟之身份而继兄位,与定公以昭公弟身份继位的情形相同,定公效炀公嗣位故事而已。史记:“鲁公伯禽卒,子考公酋立。考公四年卒,立弟熙,是谓炀公。”(史记卷三三鲁周公世家,第1837页)值得注意的是,季氏“立炀宫”,关于季氏立炀宫、祷于炀公,杜预注曰:“平子逐君,惧而请祷于炀公。昭公死于外,自以为获
20、福,故立其宫”(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132页。万孝恭曰:“季孙舍昭公之适嗣而立定公,恐人议己,于是立炀宫。其意若曰一生一及,乃国之旧制,非吾之私意也”(吴静安: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续,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699-1700页);竹添光鸿谓:“盖昭公既出,季氏欲废昭公子,以定公为君,故私祷之。今定公以弟即位,乃立宫以赛之。”参见旧竹添光鸿:左氏会笺,巴蜀书社2008年版,第2126页。表明根据礼制,鲁炀公庙早己废毁,周人并不以立远祖之庙为常例。杨伯峻先生有详细论述,参见杨伯峻:春秋左传注,第1527页。事实上,兄终弟及在鲁国还有厉
21、公与献公、真公与武公,闵公与僖公(陈筱芳:周代庙制异议,史学集刊,2010年第5期),季氏独选炀宫,或许是由于他是鲁国第一位以弟之身份继承兄之位者。杜预注即谓“(炀公)其庙已毁,季氏祷之,而立其宫,书以讥之”。(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131页。季平子别出心裁向鲁炀公祷告,又立其宫,完全是由于在鲁炀公与鲁定公之间找到了共同点。就这件事情可以说,春秋时人相信,做出相类事件的先祖将护佑做此类事情的生者。具有这样的观念基础,春秋时人求祷祖先,就不必以远近为限,而可以根据现实需求选择先祖。换言之,在祭祀中掌握主动权的,是现实中的生者。选择特定的先祖予以
22、祈请,还见于周敬王欲城成周而请晋人援助之事。彼时周王想要重修成周,但他并不直接说我欲城成周,而说“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徼,求;假,借;灵,福也。(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127页。敬王修成周,而特别祈灵于成王,是由于周初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之故。事前祈祷于曾经做相同事情的先祖即可能取得成功,这是春秋时期人们的信念。春秋时人在祭祀祖先方面,采取通融而实用的态度,人们更倾向于选取那些生前功勋卓著的先祖进行祭祷。典型的事例是卫太子蒯瞧祷战之事。左传哀公二年记载,蒯瞋随晋赵鞅伐范氏、中行氏。大战在即,他祷告说:曾孙蒯瞧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
23、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瞧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第2157页。在这里,蒯麒祷于三位先祖。其所祷文王为周之先王,康叔为卫之始封君,襄公为蒯瞧祖父,三位先祖世次不相衔接,且文王、康叔世代久远。蒯瞧祈祷于文王、康叔,一则由于康叔为卫立国君主,而文王为康叔之父;二则在于文王、康叔生时有开创周邦、卫国之功,死后也当神力超群。可堪注意的是,这一祷辞亦见于国语晋语九。国语与左传所记大致相同,但存在微妙差异:国语中所祷对象增加了“昭考灵
24、公”,徐元诰:国语集解,第451页。即蒯麒之父卫灵公。死生关头,祈请父考护佑,入情入理,但此事却不见载于左传。关于左传中不见蒯瞧祷于父考卫灵公,有学者指出“大子提出三祖,隐见统绪归己,夫人有疾痛,未尝不呼父母也,而瞧但言祖者,以父灵不佑也。国语又增昭考灵公,不知此时未葬无谥,不可信”,口竹添光鸿:左氏会笺,第2276Mo以为此时灵公已死但未葬,国语却记其谥号,为不可信。但是,检诸文献,可知蒯瞧不祷于其父可能别有曲折:其父卫灵公德行有污、治国无能,且父子之间有激烈冲突。据左传记载,蒯瞧之父卫灵公卒后,蒯麒之子辄继立为卫君,蒯璃出逃投靠赵鞅。蒯璃出奔,实是由于与其父因南子己生嫌隙。左传定公十四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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