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至民国政局嬗变与长芦盐商的式微.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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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末至民国政剧甄与长芦盐商的式微自明清两代专商引岸制度盛行后,盐商有了更大的逐利空间,其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也在不断提高。但清末以后,由于特殊的社会历史背景,盐商势力由盛转衰。长芦盐商在清末至民国式微的历史原因,主要包括清末社会的动荡和资金链的断裂、民国初年退隐军阀对长芦盐政的插手和控制、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为解决财用危机对长芦盐商的肆意搜刮、日本侵入华北后利用在长芦盐区走私东北盐和压价运芦盐去日本等手段使长芦盐商遭受的严重打击、以及抗日战争结束后专商引岸制度被正式废除,等等。清末;民国;长芦;盐商盐为利薮,古而有之。盐在中国古代经济社会中的地位,不下于稻麦棉铁,甚至更有过之。在中国古代的大部分时间
2、里,都实行盐专卖制度,明代以前,中国的盐专卖制度基本都属官专卖,以政府控制为主,如对产、储、运、销及价格等都实行严格控制。明后期,国家逐渐将收盐权委托给商人去办,从而发展为商专卖制,清代进一步发展,形成在全国大部分地区实行的“产盐有定场,行盐有定额,运盐有定商,销盐有定岸”的“专商引岸制度”。此后,盐商势力得到较大发展。盐商一旦取得引权、划定引岸,成为专商,即可无所顾忌地称霸一方,对上欺瞒拖漏,短税祸国;对下行贿走私,官商勾结;在场压低场价,剥削盐民;在岸哄抬售价,牟利病民,甚至出售劣质有毒的食盐,危害民众。凡此种种,皆是为利所趋。对于盐商们如何以“龙票”为护符多行不义之举、甚至左右政纲的情况
3、己有很多相关记述。本文则以长芦盐商为视角,探寻清末至民国社会大动荡时期盐商式微境况之一斑。一、清末长芦盐商的困窘清代沿袭明制实行专商引岸制度,表面上政府对盐的控制减弱了,盐商有了更大的逐利空间,但实际上,清代的中央政府对盐的控制不过是由直接转向间接,转为对盐商的控制和盘剥。有资料记载:“清初国基甫定,军饷浩繁,仰赖盐利,乃增课增引,种种加派,与明季同,因之盐引滞销,商人赔累。康熙时,三藩为乱,又增盐课,以佐军需,于是盐务疲敝,恶例渐成,兼之下级盐差胥吏,私取规费,于正额外,巧立名目,擅自私派,如照看挈费,茶果费,开运费,道费,匣费,样盐费,查盐政败坏,顺康两朝,己开其端。雍正初年,鉴于盐课亏欠
4、,谕令各督抚盐政,尽革陋规积习,惟当时户部,未能彻底禁革。”可见,盐商们虽然可以垄断盐利,却必须受制于官府,他们不但要交纳不断抬升的盐税,而且还要负担其他各种陋规捐输,实际上不过是皇帝和官府借以敛财的工具。清代的长芦是仅次于两淮的大盐产区,是华北地区的主要盐产区,分丰财和芦台两场,产盐丰富,按引岸的划分,河北省130余县、河南省50余县,以及其他邻近区域的民食,全赖于此地盐产。经过多年发展,长芦引地成为中国盐务中组织最完备者。长芦盐商虽拥有垄断引岸的专权和各种特权,但也难逃被盘剥的命运。长芦盐商在直、豫两省销售芦盐,都是“先盐后课”,所以,盈亏“全赖盐斤畅销,以资办课”,如因“各州县歉收,引盐
5、滞不能销”,加之长芦“商人资本微薄”,便常常出现“办课遂形拮据”的状况,甚至每年成本还没有收回,课税的期限已到,长芦盐商为能保住引岸,甘愿冒重利盘剥之险借贷,作为营运芦盐和交纳课税的周转,此款“多系重利揭借,以应急需”,所以,长芦盐商年复一年地陷于高利贷盘剥的罗网中不能自拔。“乾隆朝后期及嘉道时期,由于清政府的残酷压榨,致使长芦盐商有的惨淡经营,濒于破产,有的负债累累,家破人亡。结果导致道光时期长芦运司盐政的全面危机。”1清代末年,由于外强入侵,国势日颓。在八国联军入侵天津的过程中,长芦盐商中的大多数受到冲击,有的“财产衣物,一时都尽”,一些设在沿河两岸的盐坨,遭侵略者强占,非筹巨款不能赎回。
6、各地引岸、盐店多被劫掠一空。“青(县)、静(海)、沧(州)、盐(山)、庆(云)五州县引岸几无完整之区”,“销数壅滞”,“几有停秤之势工而摇摇欲坠的清王朝统治者为缓解财用支细的困境,肆意加税,转嫁危机,使盐商负担日增。如1900年以前,每引盐税二两五钱,而到1905年,就已涨至四两二钱有奇,宣统年间盐商成本己较前增加三倍2。另外,由于盐商多为暴利骤富,骄奢淫逸之风难除,挥金如土,其腐朽生活的结局往往成为“富不过三代”的真实写照。津门杂记中有诗为证:“津门之地本斥卤,第一生涯性磋贾。盐坨堆积崇如山,遂使后人不知艰。只道盐坨终可恃,双瞳何必识丁字?学人衣食竞豪华,精英弃掷等泥沙。”3(p.139)为
7、了炫富摆阔,长芦盐商常常一掷万金,大肆铺张,奢靡无度,这也成为清末长芦盐商没落的主要原因。由于经营不当及生活糜费,造成长芦盐商的连年亏累,入不抵出。再加上在义和团运动中,曾以两百万两白银支持盐业贸易的钱庄不复存在,长芦盐商又以一百多万两白银赎回八国联军作为战利品抢去的存盐,盐商们手中己无现银,而清政府又忙于为庚子赔款和其他改革筹款,对长芦盐商请求贷款救济的呼声置之不理,致使长芦盐商因资金周转不灵陷于困境。为纾解财困,从1901年底起长芦盐商开始向洋人借贷4(p.214)o借贷虽可解盐商一时之难,却不能从根本上缓解盐商的疲困,很快长芦盐商又陷入更严重的困境。他们借的洋债不但不能按时还本,连利息也
8、无法交纳,至1911年春,长芦盐商已欠华俄道胜银行(俄)、东方汇理银行(法)、德华银行(德)等外国银行共计700多万两白银贷款4(p.218)o在外国银行的催讨之下,事态不断扩大,遂演变成著名的长芦盐务风潮“十大累商案”。为平息洋人的摧讨,清朝统治者被迫决定由官府代筹资金归还洋债,并将欠款最多的10家长芦盐商的财产查封,本人送审判厅押追在案,其引地也被收回官办;欠款稍少的5家长芦盐商则被责令呈明财产偿债,其引地也收归官办;欠款较少的25家长芦盐商,以其产业相抵,限期还款,逾期则将引地官办2o此后,长芦引岸中竟有60余县被收归官办5(p.59)o这次“十大累商案”使长芦盐商受到很大震动。由于此案
9、涉及长芦盐运使,有人认为这是长芦运使张镇芳精心策划企图使盐商们破产,目的是施加压力使其亲戚被逼下野的袁世凯恢复原位4(pp.211-212);也有人认为是张镇芳想尽快摆脱这个烂摊子、另谋高就才置盐商于如此境地6(p.129)o不论是何原因,长芦盐商在清末的被动地位由此可见一斑。此后,“津埠商民依为万里长城的长芦盐商遭到更致命的打击,经济、政治上从此一蹶不振3(p.139)o二、民国初期军政人物涉足长芦盐务民国初年,因推行以就场征税、自由贸易为主旨的盐政改革政策,全国各地取消专商、开放引岸者不在少数,专商势力受到严重冲击。长芦虽不在开放之列,然而在国事纷乱中,长芦盐商的垄断地位己失去稳定基础,受
10、到军界政界实力派势力的觊觎。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但同时也使军事割据势力如同被从魔瓶中释放出来的妖魔,在全国肆虐横行。北洋政府统治时期,全国内战频仍,政局屡变,各路大大小小的军阀如走马灯一般来来去去。他们自知不能长久,各自唯利是图。当时的军政要员为谋求暴利,不仅加征各种盐税和附加税,并且千方百计地寻机盘剥盐商,甚至直接插手盐务。长芦因离京兆之地最近,首当其冲,军界政界人物涉足长芦盐务的现象盛极一时,长芦盐商因此受累。民国初年,因“十大累商案”而被收归官办的蓟县、宝城、宁河等61县的引岸开放,本由新成立的芦纲公所负责组织公运,规定每年报效12万元,获利颇丰。这块“肥肉”遂被小军阀李廷玉看中。李廷
11、玉是军人出身,天津西郊人,与江西都督李纯结拜金兰,在北洋政府任赣南镇守使,后随李纯到江苏充任江苏督署总参议,下野后回天津做寓公,并逐步插手长芦盐务。1926年,李廷玉以公运由纲总把持积弊太深妨害民食为由,申请改组公运,同时率领一部分专商将公运强行接管,并组织康济恒商运事务所承办,每年只认缴报效10万元。后李廷玉因案被捕,61县又收归官办,因经营不力,于1931年再改为商办,这次承办的是德兴公司。虽名为商办,但德兴公司的主办人都是当时在野的头等角色,如潘复、吴毓麟、张英华、张廷译、刘彭寿、董士恩等,后来随着政局的变化,张仁乐、王慕沂、张同亮等也先后介入该公司,成为主要人物。长芦的永七引岸原属官销
12、,1915年改为商办后,就由万聚成公司承办,主办人是曹馄的族胞;1924年起,又由裕蓟公司承办,该公司最初主办人是苏锡麟、李景明、刘彭寿、张调辰,后来鲍贵卿、董士恩、高纪毅、胡若愚、郭宗道、王芳庭、冯基道(冯玉祥的胞兄)等军政要人,也都在政局变化当中成为该公司不同时期的负责人或相关人。在北伐前,张宗昌、褚玉璞盘踞津东时期,曾公开劫运汉沽坨盐,名为筹饷,实则敛财私分。长芦另一个重要引岸“津武引岸”(天津、武清),又称“津武口岸”,包括旧天津县四门盐店销区和武清县境的销盐区,是长芦收益最大的一个引岸,原由长芦盐商轮流值年,负责运销报税,众商利益均沾,后因盐商家数太多,改为由当任纲总代办,后来竟完全
13、由当任纲总包办,历任纲总都从中攫取了很大利益,盐务机关也与之合流,分润一部分好处。由于津武口岸销额大,利润丰,地势处于要冲,是令人垂涎的必争之地。李廷玉先后三次争办和承办津武口岸;另外还有许兰洲曾以福昌号承办;吴季玉、吴毓麟、董士恩等曾以利津公司承办该口岸,这些人都是军政两界的知名人物。长芦这些引岸虽都有当时官署批准的承办年限,但由于政局变化莫测,与业者难以靠一纸文书保证自己的利益,也需要有实力人物的支持,再加上盐商内部矛盾重重、争利内江之事此伏彼起,这就更给各种政治势力参与追逐争夺盐利创造了机会。由于参加逐利的各种政治势力你来我往,更换频繁,从上到下都存有五日京兆之心,不作长远打算,专商运营
14、因此受到很大影响。三、南京国民政府对长芦盐商的搜刮(一)长芦五纲总被绑案清末专商虽已成强弩之末,但仍有富甲一方之势者,不乏呼风唤雨之人,然而到了民国时期,这样的时代则一去不返,即便是专商中的佼佼者,也不得不接受任人鱼肉的命运。长芦五纲总被绑案就是这种时代背景的产物。“十大累商案”后,长芦盐商向以芦纲公所为共同办事机构,形同盐商公会,由众盐商推举4人为纲总,4年为一期,办事平妥无疵者期满仍继续任事,不另改选。芦纲公所虽名义上隶属于天津总商会,但长芦纲总的社会地位在当时是居于各行业公会会长之上的,可谓呼风唤雨式的人物。由于他们敛财自肥、利益独占,引起众商妒忌,很多人都垂涎于他们的地位,李廷玉便是其
15、一。李廷玉曾因从纲总手中夺得长芦公运,又争办津武口岸,与长芦盐商间的矛盾日深。当年李廷玉向长芦纲总提出由他来承办津武口岸的要求时,遭到纲总王君直的斥骂,为报此仇,他托人传话,向蒋介石告发纲总们侵占四省公司津浦铁路盐斤加价之巨款事件。津浦铁路盐斤加价之事缘起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为修筑津浦铁路,清廷谕令用盐斤加价的办法筹款,即每斤盐加价制钱4文,先由众盐商垫付上缴。津浦铁路经过直、鲁、苏、皖4省,保管这笔款项的机构名为“四省公司工这项“津浦盐斤加价”款偿清以后,芦纲公所却仍继续征收,日久累积,数目极大,被纲总们所侵占。此事本是公开的秘密,但由于国民党刚刚结束北伐,立足未稳,正在囊中羞涩之
16、时,得此消息,以为奇货可居,不肯轻易放过。1928年蒋介石北伐成功后,密令时任天津警备司令的傅作义,以开会的名义将长芦纲商五纲总李赞臣、王君直、杨丹忱、郭少岚、李少舫五人秘密逮捕。此举虽案出无由,却一拖数载。长芦运使曾电请国民政府中央,提出芦纲纲总解京审办,影响税收,恳请由中央指定平津机关,就地办结。中央批复:“此案奉令解京,碍难变更,并奉主席谕,将芦纲总五人,押交参军处,遵经备函解往,点收给据。”到宁后,既不让他们入狱,也不急于提审他们,反而允许他们自带听差一人侍候,并日供三餐颇为丰富,还提供吸食用的鸦片,让纲总们一时摸不着头脑。1929年1月,蒋介石下命组成一个特别机构“审讯长芦盐案委员会
17、”,委员为冯玉祥、阎锡山、王宠惠、孔祥熙、赵戴文等人,以王宠惠为主席委员。识者咸谓这是故意拼凑一些巨头,难于会合,而便于借口延宕开审。五纲总的家属为保释他们四处活动,没有丝毫效果,又多次申请开审,但直到1929年8月中旬,才由代理主席委员赵戴文开始审讯,8月30日审讯终结,准予保释,不得回籍,留在南京听候结案。根据审讯委员会提交国民政府的呈复文中所说,“民国三年一月一日前北京政府实行均税,定为每包四百斤征税八元,将从前旧税及一切加价并皮耗加斤等一律免除而实际上,乃系化零为整,包括在均税之中”。换言之,到1914年所谓四省公司津浦铁路盐斤加价己被取消,而五名纲总都是在1914年均税以后才接任纲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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