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试探性策略——以华北太行山区的一场祈雨仪式为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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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乡村的is臊除略一以的珠行1.IJ区的一场祈雨归眺J例一、问题的提出雨水对于农业生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传统农业社会时期,祈雨作为一项重要的仪典,不仅出现在官僚机构的治水实践中,还被纳入国家的祭祀仪典而要求皇帝亲自到圜丘践行“零礼”(吴十洲,2010)o干旱造成的各类危机要求政府必须做出救灾的反应,一整套与“荒政紧密相关的官僚制度由此被自动(魏不信,2002)。为突出政府的重要作用,魏特夫(1989)甚至直接称古代东方社会为“治水社会”。与此同时,祈雨在民间社会同样具有广泛的实践。每逢旱灾,在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及东北地区的人们往往会进行“打早越”的禳灾仪式(苑利,2001:张传勇,2009:
2、游红霞,王晓葵,2015),数以百计的龙王庙曾经密布在干旱少雨而灌溉农业发达的河西走廊地区(张景平,王忠静,2016),就连江南水乡也经常在早期祈雨(林涓,2003)o因此,大量祈雨研究侧重于御灾叙事,即从抵御灾害的逻辑出发,将祈雨仪式视为救灾的手段(庞毅,2021),关注不同群体的应对路径。如胡勇军(2017)对1934年苏州祈雨活动的地方社会史研究,关注到民国江南地方政权建设与民间信仰活动之间的来回拉锯。王加华(2010)也关注到此次祈雨过程中包括农民内部及其与屠户、地主、政府间的各方矛盾与冲突。然而,现代国家通过一系列富有效率的行政措施与技术手段确立了自身在水利活动中的意志与权威,不允许
3、也不再需要通过祈雨这种传统方式予以救灾(张景平,王忠静,2016)。因此,如果某个地方在不存在真实发生旱灾的情形下依然有祈雨活动展开,或者说尽管发生了旱灾但是祈雨活动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求雨,我们该做何解释?2019年8月,笔者长期调查的田野点在祈雨仪式中断五十多年之后,重新将其启动并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体仪式,这为我们的观察与进一步思考提供了契机。仪式是人类学关切的核心议题之一。仪式的过程理论启示我们需要将仪式作为一个连续体来看待,因而断裂的仪式怎样实现时间上的衔接以及内容上的复写其至是重构,越发引起人们的关注与思考。既有祈雨研究主要依赖报刊、史料等文本资料展开历史分析,或者从记忆的角度去还
4、原当初的历史场面。本文将借助人类学的参与观察法将仪式现场更多细节呈现出来,从而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祈雨活动已经失去社会基础的情况下,地方社会将这一传统仪式复原与改造并以展演的方式呈现出来背后所隐含的行动逻辑。结合笔者既往的调查资料以及此次祈雨活动的参与观察和访谈资料,本文试图回答两个主要问题:其一,祈雨仪式在中断了五十多年之后为何被重新启动,其目的何在?其二,重新启动的祈雨仪式如何构建一套新的话语体系,通过策略试探从而规避不必要的风险?本文拟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论述:首先,介绍龙王庙在农业社会时期是如何居于整个村庄信仰体系的中心位置,而村民们将“登上龙王庙台阶”视为一种荣耀又是如何不复存在;其次,
5、通过仪式过程的描述,翔实记录此次祈雨仪式的过程,从中可以看到种仪式记忆的重构与仪式的展演:最后,通过分析仪式的组织者、参与者及其旁观民众的态度、言语与行动,提出试探性策略”这个概念用以解释地方社会为寻求某种利益而去尝试突破国家(政策)的边界,从中发现祈雨的真实目的并非求得农业生产所需要的雨水,而是夹杂着其他的利益诉求与考量。二、龙王庙:荣耀及其地位的衰落桃园(1)依照学术规范,笔者已对文中涉及的人名及地名做了适当处理。是位于太行山区井隆县的一个传统村落。全村有554户2000余人,共分为九个村民小组。有韩、吴、梁、王、于、樊等12个姓氏,韩、吴两姓是该村的大姓氏,占村中一半以上人II,其中韩姓
6、村民为同姓同宗,而吴姓村民则存在同姓不同宗的现象。村内庙宇众多,这些庙宇的分布位置大致框定了村庄最初的地理范围。相较于关帝庙、观音庙、苍山圣母庙、培振阁、玉皇阁,龙王庙并不在村庄的主要街道,而是处于村庄南边的一个坡地上面。龙王庙的庭院中有一块残碑记录了雍正年间重修龙王庙的经过以及龙王庙的建筑原貌。碑文内容显示,龙王庙早在明万历年间便有三楹,同时还提到了西庙、抱厦。此外,庙中还有雷公、雷母和雨师像。据村里老人回忆,以往的龙王庙有两个配殿,当地人称之为东廊房和西廊房,对应的正是碑文中的西庙和东庙。在解放战争期间,这座龙王庙毁于战火,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也直没有进行修葺。1962年,村民重新给龙王
7、爷塑像,由于庙宇坍塌,只能将塑像放置于官房之中。直到20世纪90年代,龙王庙才得到较好的修缮。(一)荣耀的象征:登上龙王庙台阶无论是龙王庙还是被村里人视为井龙王”所在地的官井,在整个村落的信仰体系及社会生活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传统农业社会时期,当地人将登上龙王庙台阶视为种荣耀,因为这意味着这户人家的生活光景比较好。只有拥有足够多的田亩并且向国家缴纳了一定数额税银的家户才有资格“登上龙王庙台阶”。每年农历七月十五庙里会杀一头猪,九月十三则会宰一只羊,加上粉条与豆腐做成一锅菜,同时还会蒸上馒头。只有这些“登上龙王庙台阶”的家户才有资格分享食物.事实上,龙王庙之所以能够与这种象征性荣耀联系如此紧密,
8、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井隆的地形、土壤、气候条件使得雨水成为当地农业生产的最大阻碍因素。“井隆地环高峰峻岭之中,回环合沓而少溪涧,联亩灌溉既不可得,时而山水冲决竟成弃土(2)钟文英.井隆县志.清雍正八年刊本.卷之四一此外,“井邑处万山之中,类多不毛之土,总有岗坡林麓,率皆济瘠,雨泽稍愆,便成赤地”(井隆县志编纂委员会,1986:1)。山多土瘠,且因气候限制,“时苦亢旱,冬春甚或雨点不滴,夏秋并无水潦之年(3)井隘县史志办公室,1988.井佐县志料(整理重印版).内部出版物,第135页。在新中国成立以前,当地的生产往往无法满足需要。因此,李明珠(2016:455)在研究华北饥荒时,对井隆有过如
9、卜描述:井隆县是一个贫穷且多山的地区,在20世纪30年代粮食不能自给,也没能从任何外部的发展中受益。该地土地贫瘠,极易受灾荒的侵扰。90%的人口是农民,在干旱年份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当地人仍将井隆视为贫瘠之区,它是河北省最令人绝望,最贫困的地方。即便海沱河的支流冶河流经井隆县,但是井隆县境内的冶河水系常年有水的河流只有绵河。况且由于山脉的阻隔,绵河自山西娘子关流出后直抵与本村相隔二十多里地的城镇,并没有什么河流经过桃园,因此这里历来缺水。在村内的官井中存有一块碑文,兹录于下:新建井泉龙神庙志窃以凿井耕田农家之常事,报功识德理势之宜然,未有神明之护佑而淡漠相遭也。如桃园镇为山流之地,自我朝来,常苦
10、乏水。后于乾隆十一年间再为之深,而甘泉溢涌,迄今二十余年,泉满不息,其所以润我桃园者,正自不少也。乡之人每欲口碑祀报功德不果。厥甲申岁夏月遭旱,祈雨而乞水于井上,尔时甘露为降水,原润泽何灵应之如响也。于时应材纠功越乙酉而告成焉。至于庙貌,虽减画栋彤梁之盛,然亦识所至云尔。乾隆三十年岁次乙酉春二月立这是村中关于祈雨为数不多的记载。这口官井在相当长时间里成为村民依赖的主要水源。虽然村中还有另外一口苦水井,但是水质多肌且苦涩,人们很少用于日常饮用。迫不得已,当地人只能修建各种水库以收集汇流后的地表水。第二,龙王庙的传说及其“灵验”的构建。韩森(2016:44)表示:“如果有一位人类学家问为什么某位神
11、祇受到民众喜爱,宋代的信徒就会回答说,因为那位神祇灵验。所以,最为灵验的神祇也就最受民众喜爱。当地村民在谈及本地的龙王之时总会提及“灵验”一词,否则也不可能在碑文上写着吾乡龙神之为灵也(4)“灵验”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构建出来的,而这构建出来的灵验意识反过来又会对人们崇神祈灵的行为和庙会活动的展开产生影响(陈小锋,2018)。他们习惯将龙王称为“乌神”,龙王神像的脸由此被塑成黑色而非其他颜色。由于本地龙王非常灵验,甚至还有龙王被偷或者被替换的传说。我们这里的龙王灵验,看庙的是本村的刘姓人家。附近不远的山西白灰村的几个人便给了这个看庙的三张烙饼,想把龙王爷请到他们那里去求雨。可是等到求完雨之后,这
12、里准备过去把龙王爷请回来的时候,龙王爷却托梦说,刘家人因为三张烙饼把我卖了,就不回去了。后来没有办法,就商量把白灰的龙王请到村里。因为这样,后来刘家人就“不发”了,慢慢在村里就没有刘家人了。正因为如此,村民每次在庙里烧香的时候,都会放置一个香案朝着南边白灰村的方向。(5)访谈对象:福伯,时间:2019年8月19日,访谈地点:福伯家中。(二)地位衰落:从“富爷爷”到“穷爷爷”从庙宇建筑的规模来看,今日的龙王庙建筑相较于残碑中的描述显然不可同日而语。龙王庙建筑面积不大,只有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殿,供奉了大王、大母、龙王、龙母、虫王等五位神灵,墙上绘有其他神灵的壁画。村民不仅不再视登上龙王庙台阶为一种荣
13、耀,就连平时前来上香的人也少之又少。更主要的是,龙王已经从村民口中的“富爷爷”变成了“穷爷爷(6)“爷爷,是当地人对于神灵的称呼。具体而言,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促成了这种转变。方面,先进的机井技术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当地人摆脱了吃水、用水的自然条件限制。20世纪80年代,在县水利局的协助下,依靠机井技术,村里人挖了一口300多米深的水井。在后续的几十年里村中又陆续挖掘了几口深井,基本上解决了当地人吃水的问题。目前,每家每户自建一个2050立方米的水窖,村庄在每年的春季及秋季两个时间点集中供水将家户中的水窖存满。人们再也不用像以往那样排着长长的队伍前往官井打水,也避免了因此产生的各种纠纷。另一方面,生计
14、方式的改变使得人们对于土地的依赖减少。由于大量人11外出,留守在村内的人耕种的约800亩土地,只占总耕地面积的三分之一。可以说,人们的生活极大程度上已经告别了传统的“靠天吃饭,扶至不再那么依赖土地。即便发生了干旱,人们也并不会像以往那般对祈雨极为迫切。龙王爷由此被村里人形容为“穷爷爷”,每年前往龙王庙烧香添油钱的人少之又少,完全不如位于村庄主要街道两旁的几个庙宇那般热闹。由此可见,龙王爷在村民的心中不再那么重要了。三、祈雨仪式:再现与展演2019年8月13日早上,福伯打来电话,告知村里将在三天之后举行一场祈雨活动。笔者接到电话之后很是诧异,毕竟上一次祈雨还得追溯到五十多年前的20世纪60年代。
15、况且,此时距离立秋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即便雨水被顺利求得,对于田地里的庄稼还有多大用途尚且存疑(7)虽然在祈雨仪式的前天晚上还下了点小雨,但是祈雨期间的天气相比往年温度明显更高。当地2019年气候公报显示,受年内干旱影响,西部山区水浇条件较差的地块,玉米、谷子等春播作物减产。熨季,井险降水不足200受米,较常年偏少四成。(一)祈雨的重新组织福伯是村里非常有威望的一位长者,70岁左右,曾经担任过村主任以及村支书,目前仍担任副村支书一职。村中的红白事他都会参与,被村里人称为“全神爷工在访谈中,他不断表示,年近古稀的他时最近的那次祈雨只有模糊的印象,村里其他年岁更大的老人由于记忆力和参与程度不一的缘
16、故,能够将整个仪式过程还原出来的老人也不多,如果不尽快将活动还原出来,以后就不再有可能让村内年轻人知晓了。更主要的是,他试图通过还原祈雨活动,保留一些影像资料,在某个适当的时机向政府部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为此,他专门将六七位老人召集到村委会办公室,让他们回忆既往的仪式程序并讨论祈雨当天的具体流程。老人们对上一次祈雨的时间存在争议,大部分人说是1961年,也有人说是1964年。无论是哪一年,距离现在都比较久远。事实上,祈雨在井险并不罕见。当地史料如此记载该地区祈雨的方式、形式、时间等信息:井隆气候属大陆性,十年九旱。届时由各村会首香头(或按户值年,或每年公举),集众执香,赴附近龙王庙、大王庙等
17、神祠,许愿祈祷(或演戏,或赛会,或悬匾,或焚香大祭,或重修神像神祠),或以三日为期,或以五日为期,如期内降雨,则必如愿酬神。(8)井隆县史志办公室,1988.井隆县志料(整理重印版).内部出版物,第308页。祈雨方式的多样性,弗雷泽(1998:95-118)早已论述过。该村以往求雨的大体过程是:首先在龙王庙烧香,祈求降雨。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下雨便将龙王爷请到官房,开始设坛祈雨。将龙王请到官房之后,村里的老汉组织求雨的队伍,从官房出发,沿着河滩往西走,进入村庄西阁,然后从西阁沿着主街一直前往龙窝寺的玉皇阁,在那里宣读祈雨牒文,向玉皇大帝领取雨布,随后队伍沿原路返回进入官井,用净水瓶取官井中的水返回
18、官房,之后开始“跪香二当地村民提及祈雨,总是绕不过“苦求”二字。所谓苦求”主要体现在跪香这个环节。春伯出生于1941年,属蛇,他的父亲以往负责过祈雨活动,因此他对于整个祈雨活动相对熟悉一些,这次祈雨活动也主要依靠他来还原。他回忆道:戏台对面的官房,以前门都严实得很,站在河滩都看不到里面,拿着板隔着,跪香的在下面,不能随便看。十人一组,跪一炷香。从东阁开始有一个牌子挨家挨户地传,不用人叫,直接轮着来就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隔。别村求雨不跪香,他们就是光上香就可以。我们这里要跪,显得诚意,这就算是“苦求”了嘛。那时候比较严厉。如果你不去疏,村里的老汉们就罚你,一个是经济处理,一个是身体上的处罚。现在
19、不行了,你罚人家,理都不理。(9)访谈对象:春伯,时间:2019年8月19日,访谈地点:春伯家中。(二)祈雨仪式的展演2019年8月16Fl早上7点,福伯与七八个60岁左右的村民前往龙王庙。他们拿出庙中的会鼓、大小镣,在那里驾辂就熟地敲击起来。这样的场景对于村里人并不陌生,几乎每个会社都有一整套这样的装备。焚香磕头之后,四个敲锣、吹唤呐的村民走在前头,从庙门口出去,沿着石阶小路把大王、大母、龙王、龙母抬下去。不过,他们并没有抬着轿把四位神像请到官房,毕竟重塑之后的神像相比以前高大许多,要想抬动并非易事。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在官房贴上四张位牌。例如,龙王的神位写的是:香花奉供龙王之神位净水。201
20、6年,桃园被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2018年10月至2019年7月,施工队伍对村中的庙宇及古建筑进行了修缮(10)有关当地乡村建设的民族志描述,可参见:罗士涧,2020:罗士洞,赵旭东,2019a-在此期间,官房得到了较为彻底的翻修,朝北的一面堵拆除后只留有一米高的围栏,站在河滩的水泥路上就能览内部全貌。官房门柱上贴着前天刚刚写下的劝联:雨向九重天上来,龙从百丈潭中起。官房的对面是重新翻修的戏台,村民们将放在戏台上的四顶轿子抬了出来,一同被拿出的还有两大捆柳条。几个村民用这些柳枝编织出简单的柳帽,分发给所有来到现场的男性。福伯安排两个人从村委会抬来两张办公桌充当供桌。长锁把提前准备好的馒头提了
21、过来,五个一摞地摆在供桌上,共25个,这被村里人认为是“大供。随后点蜡、焚香、磕头、鸣炮,一切结束之后表示已将四位神祇请到了官房。福伯安排两个人去附近村民家里借来八盆花,摆在围栏上方。随后把位牌分别贴在轿子上,表示要抬着四位神祇去祈雨。为了还原以前的场景,他们特意找出两个旧的自制火炮,另外两个火炮则是用大号螺丝模仿制作而成。净水瓶是一个带有龙图案的酒瓶,这是特意向爱好收藏酒瓶的某个村民借来的。海伯也参与其中,他与福伯一样都非常热心村内事务,被村里人称为“张爷”。此时他在统计到场村民的姓名,村里将依据这份名单给每个参与者发放25元“工钱”。统计下来有一百多位成年男性参与,其中以60岁以上的老年人
22、居多(11)这项支出是此次活动最大的一笔开销,钱并不是当场或者当天结清,而是以集体化时期记工分”的方式登记好,等年底时由村委会统一按照雇佣村民干活应支付的工钱来结算。恰巧有一个影视剧组正在当地拍摄部抗日题材即片,村委会向剧组借来30套粗布衣服,分发给抬轿、扛旗的村民。同时还有两名剧组人员参与了仪式前期的拍摄。抬轿、扛旗以及抱净水瓶的人有属相要求,即属相是龙或蛇(蛇被认为是小龙)。旗子是关帝庙的龙旅,有两面旗子上面写着:民国十三年桃园镇关帝庙公立。上午9时左右,整个队伍按照次序排列前进。(1)看道。两人分别拿一根杆子,据说以往看道的村民要是看到沿途有妇女观望的话,会用手中的棒子驱赶,甚至会捡起地
23、上的石子砸向她们。祈雨的仪式过程是不允许妇女围观的,她们只能出现在祈雨成功之后的“夸官”场合。路途中要是有人戴帽子或者打伞也将受到看道人的斥责。“男性在祈雨活动中成了在性别上惟一占优的群体”(苑利,2003)。不过,活动当天沿途有不少女性观望,甚至拿出手机拍摄,看道的两个人并没有任何阻止的举动。(2)放炮。有两人专门在队伍的前面放炮,另外四人则拿着上文提及的四个火炮。(3)祭道。春伯提着一个装满石灰的篮子,每走50步将篮子往地上一放,篮子里头的石灰便散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圈。(4)开道锣。每当祭道的篮子放在地上,提着开道锣的村民便敲几卜.锣,同时大喊南无二字,整个队伍后面的村民附声喊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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