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伽森狄哲学对莫里哀喜剧创作的深层影响.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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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伽森狄哲学对莫里哀喜剧创作的深层影响摘要:学界过往对莫里哀的研究中,罕有对于莫里哀喜剧与伽森狄哲学之间关系问题的关注。文章首先探猷了法国古典主义文艺理论、笛卡尔唯理主义的本质以及伽森狄对笛卡尔的反驳之要点。随后通过对伪君子的细读分析,认为莫里哀虽是法国新古典主义时期的喜剧家,但他的思想却深受伽森狄影响,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和伊壁鸠鲁主义的基底上,而与当时的古典主义文艺法则和笛卡尔哲学中唯心化的一面始终保持着距离。他所秉持的“理性”是唯物主义的,其作品中的讽刺矛头指向的也是各种“失常”后的“姿势化”行为、癖性。键词:莫里哀喜剧;伪君子;古典主义;笛卡尔;伽森狄自1921年小说月报12卷连续刊载了高
2、真常译版的悭吝人开始,莫里哀戏剧在国内的译介和研究已有一个多世纪之久,相关成果也颇为丰富。回顾我国的莫里哀研究史,在结出硕果的同时,也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和局限,导致我们对莫里哀的研究“还受到一些传统的思维定式的限制,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1.P81o这种思维定式,很大程度上反映在我们仍旧习惯于将莫里哀视作一位具有阿里斯托芬式辛辣讽刺精神的“反封建的优秀战士”2P21。而其他诸如“现实主义喜剧家”“人民性”等观点,也都基本与这一固有的定性相互接通。然而近年来有学者指,“莫里哀式喜剧是一个开放性概念”3P40,并对于一贯地对莫里哀抱以反封建战斗性立场的看法提出了异议。其言外之意是希望我们注意到莫里哀戏
3、剧创作的多元性、复杂性及其背后的“历史化”因素,即将莫里哀还原到17世纪法国新古典主义的历史语境中去加以公允的考察,而非“去历史化地将我们遵奉的主流意识形态强加给他,警惕陷入到一种认知上的过于简单、固化的泥潭中去。笔者认为,在莫里哀传世的三十多部喜剧作品里,很大程度上都受到了同时期著名唯物主义哲学家伽森狄的影响。以此为着眼点,能够更好地探映莫里哀喜剧背后的复杂性。然而过往学界对这一问题却并未给予足够重视,只有极少数的提及。譬如吴达元指出莫里哀”曾有机会听过唯物主义哲学家伽森狄的讲学,人们以此解释他喜剧中的自由思想”2P21,遗憾的是未能继续深入论述。而伽森狄对莫里哀的影响也不仅只体现在其作品中
4、的自由思想问题上。故本文将以伽森狄哲学与莫里哀喜剧之间的内生性关联为着眼点,首先简要梳理分析笛卡尔唯理主义及伽森狄对笛卡尔的反驳诸要点,进而以伪君子为范例,在文本精读的过程中发掘伽森狄对莫里哀的深层影响,最终试图就法国古典主义戏剧思想、本质及伪君子,乃至整个莫里哀喜剧在这一谱系中的定位、创造性、特殊性等问题做出回答。一、笛卡尔哲学对古典主义理论的影响及伽森狄对他的反驳17世纪法国处于一个高度“立法”、服从权威的时期,法国古典主义是与君主制度相伴相生的中央集权产物而布瓦洛的诗的艺术便是它的最高法典。在诗的艺术中,贯穿始终的主线是“理性”一一“要爱理性,让你的一切文章永远只从理性获得价值和光芒”4
5、P10.理性也被布瓦洛认为是能够照耀一切的并需要被文艺创作所遵循的永恒、绝对标准。而布瓦洛的理论乃至整个古典主义又都深受笛卡尔哲学的影响。这一影响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笛卡尔的唯心化的唯理主义,二是他的心物二元论。就前者来看,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延续了柏拉图、斯多嚼等人唯心化理性主义传统,认为理性是人人生来便有且均等的“天赋观念”5PI37、良知良能,它作为“一种普遍的工具,可以使用于任何一种场合”5155。人类也应能够在理性的导引下获取知识、迈向真理。他并不认为感性经验是知识的源头活水,只有依据天赋观念来推演的理性才是知识的可靠源头,一切事物也都应放置在理性这一绝对权威性的标尺上进行衡量与修正。笛
6、卡尔对理性的看法也导致古典主义文艺美学中情理冲突中理智的无上重要性、各种金科玉律的制定及对人物道德伦理的严格要求。就后者来看,笛卡尔认为灵肉两分、物质与精神世界二元并存,又在此二者之间安置了上帝进行沟通,这种唯心化的并带有调和与折中色彩的思想构成了当时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调和、妥协的思想根基,亦导致新古典主义文艺创作中(主要是戏剧)情理冲突中理性的第一重要性、各种金科玉律和规则的制定及对人物道德伦理的严格要求。笛卡尔的二元论、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尽管在对教权统治、宗教神学、禁欲主义的反叛上具有进步性,但其在思想上未能与经院哲学真正分道扬镶。同时期的法国,伽森狄曾对笛卡尔的唯心主义先验论进行过
7、猛烈的批驳。尽管你森狄对开明君主和君主专制制度同样予以拥护,但是在哲学思想与认识论上却与笛卡尔大不相同。其在对笛卡尔(沉思的诘难一书中也对笛卡尔进行了一系列攻讦,并构筑起自己的唯物主义经脸论,择要提炼如下。首先,伽森狄并不认可精神本原的看法,一切事物都具有广延性,都是物质性存在,对于笛卡尔著名的“我思故我在“这样的主观唯心命题,伽森狄驳斥道:“当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或者刚出来的头几天、头几个月,或头几年,你是否还都记得你想了些什么。”6P10由此一来,认识主体就不再是精神实体的东西,而是具有健全思想能力的人。再进一步,伽森狄最终确证认识是心灵对客观实体的反映,二者皆不可缺。其次,在认识论
8、的问题上,伽森狄批驳了笛卡尔的唯心主义天赋观念论及将感觉视作错误的源头的看法:“假如你一切的感官作用都没有了,以至于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过,物体的什么表面或尖端都没有摸到过,你想你能够在你心里做出三角形的观念或其他任何形状的观念来吗?”6P66伽森狄指出感觉源于认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存在先后关系,只有事物作用于感官,我们才能进而生成相应的观念。但他在强调感觉经验的同时也肯定了理性的重要性,感性认识有待于上升到理性认识,但后者要依靠前者。此外,伽森狄还发表过关于伊壁鸠曾的生、死和快乐学说伊壁鸠鲁哲学体系等著作,汲取了伊壁鸠鲁哲学中的原子论,伊壁鸠鲁式唯物主义也是他反对笛卡尔的有力武器。如果说笛卡尔
9、的唯理论和二元论构成了古典主义文艺理论的哲学基础,那么这种带有唯心色彩的唯理论在布瓦洛、拉辛、高乃依那里则有着鲜明的显现。但莫里哀的喜剧创作却与古典主义文艺美学原则中唯心化的一面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隔膜和距离。而与他更为贴近的恰恰正是伽森狄的思想。莫里哀曾与伽森狄有过接触并接受过他的教导。这位带有反叛精神的、将伊壁鸠鲁从禁书中解放而出的唯物论者也由此将他自由、快乐的世界观和唯物主义思想灌注到了莫里哀的心田之中。也正是因为莫里哀与他产生了思想上的糠绕,故而在其本人的喜剧创作中展现出诸多值得我们深思的现象。二、从伪君子看伽森狄对莫里哀创作的影响我们通过以上对伽森狄个人的哲学思想及其对笛卡尔哲学的诸多反
10、驳要点简练梳理分析后,是为进一步追问、把握莫里哀的头脑里沾染上伽森狄思想的色彩后如何在具体戏剧创作中加以感性显现。接下来将通过对伪君子的细致剖解,更为具体地探析莫里哀的喜剧创作与伽森狄思想之间的深层关联性,并对“莫里哀喜剧”这一概念及其与古典主义文艺理论之间的关系做出些许新思考。1 .基于奥尔恭与柏奈尔对笛卡尔唯心哲学的批判伪君子的核心情节是瓦赖尔与玛利亚娜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情遇阻而据理反抗,以及众人对答尔丢夫伪善面具的揭穿。莫里哀固然把尖锐讽刺的矛头对准了答尔丢夫这个伪善者,但他之所以能在奥尔恭的家中兴风作浪,根源上离不开奥尔恭和柏奈尔这两根支柱。正是因为奥尔恭将这位戴着伪善面具的宗教骗子请入
11、家中并将他奉为座上宾,再加上他与母亲二人被这位骗子所操控继而近乎偏执地替他辩护,方才成就了答尔丢夫的放肆无边。而奥尔恭何以要为家中引入这么一位“上帝”呢?伯格森曾在笑的“性格的滑稽”一章中指出:“喜剧不把我们的注意力导向各种行为,而把它导向各种姿势J7P96如果说悲剧更致力于深入雕琢刻画某个独一无二的丰满个体,那么喜剧则倾向于描绘带有共同性的类型。作品中,奥尔恭将答尔丢夫请进家门甚至对其加以上帝般的崇拜这一行动背后的复杂动机恰恰被莫里哀删削成了“姿势”,观众也在奥尔恭的“愚蠢”中被这位傻乎乎的老者频频逗乐。但这种“姿势”化的处理并不代表奥尔恭的情感不能被加以共情和体验,我们深入到一些具体的场面
12、中,是可以感悟其间的趣味曼妙与意味深长的。伪君子的四幕五场正是我们体会奥尔恭生命情感的重要切口,该场面也是欧米尔当着奥尔恭的面通过其巧设的“计谋”彻底揭穿答尔丢夫的虚伪本性的重要场面,全剧的情势也由此发生转变。可匪夷所思的是,当欧米尔用布好的圈套引得答尔丢夫开始展露其流氓本质时,早已藏在桌下暗中目睹一切的奥尔恭却注视着妻子被不断调戏但迟迟不肯现身制止。莫里哀用其精湛的笔法为欧米尔设置了丰富的戏剧动作来提示观众注意这一点:她不断地把目光望向奥尔恭藏身的地方,又接连不断地通过“咳嗽”这一信号暗示丈夫,直到她找到托词让答尔丢夫出门看看是否有人,奥尔恭方才于第六场中从桌下起身,也受到了妻子的抱怨和对他
13、那固执的宗教迷信的反讽。欧米尔:怎么?你这么早就出来了?你这不是拿人开心吗!赶快回到桌毯底下去,还没到时候呢;你应该等候到底,索性把事情看个水落石出,不要单单凭信那些揣测之词。奥尔恭的举动叫人毛骨悚然。按常理来讲,自己的妻子当面被人侵犯、戏弄,稍有不对的苗头丈夫都会第一时间加以保护和制止。奥尔恭之所以在欧米尔连续的催促暗示下都蛰伏不出,不禁叫我们觉得此时的他在注视妻子被调戏的“窥淫”过程中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带有宣泄妒忌性的“快感如若回溯之前的旗I情会发现,当这位既“愚”又“狂”的奥尔恭娶进了欧米尔这样年轻貌美的妻子,此番结合反倒给他带来了生命中的某种难言的苦涩:现在的奥尔恭,已逐渐踏进颓老的生
14、命阶段,而在身旁洋溢着青春激情的娇妻与一群活力四射青年人的映衬下,他愈发陷入了一种生命能量疲弱无力的焦虑性困境中。在垂垂老矣的奥尔恭心目中,最重要的早已不再是如何继续追逐功名权利的累积,面对着精力的减损、雄风的散尽、快乐的远去及衰老死亡这一人生的不可逃脱之有限性的步步逼近,其内心所思更多指向的是彼岸世界的天国净土,这种特定生命阶段的内心情境让他急需像答尔丢夫这样的“良心导师”给自己带来清净的宗教抚慰。正如麻文琦教授所言:“奥尔恭这座古老的挂钟,其节奏早已对不上妻子那块只争朝夕的秒表,所以他会渴望深谖的宁静与和平降临他的家庭,于是答尔丢夫才得门而入,而之后的一连串的错误和荒唐,追根溯源,都起源于
15、一个人一生中恐怕躲也躲不过的生命焦虑。”8P57如果说这种带有痛感的生命焦虑让奥尔恭越发虔信宗教并把答尔丢夫奉为了座上宾,那么他对这帮年轻人的妒嫉亦是因此而被不断地强化。再加上他本身的财富雄厚,让如今的他变得越发蛮横专制、愚蠢可笑。正如伽森狄认为,人需遵循自然方可收获幸福。莫里哀深刻接受了伽森狄的世界观,在剧中通过年轻人的视角映衬、嘲弄了奥尔恭之专横:冥顽对“自然”的悖逆、毁坏并由此发展到“失常”化的痴愚。至于奥尔恭的母亲柏奈尔夫人,她的愚蠢和冥顽不亚于儿子。全剧刚开场,因为大伙儿都对答尔丢夫心怀不满,这样的举动让柏奈尔很是不畅,满腹牢骚地开始逐个数落大家身上的臭毛病,唯独对那位“良心导师”抱
16、以无上的崇敬。仅从整部戏的开端部分来看,柏奈尔愚蠢又顽固地对一个骗子加以盲崇便让观众禁不住发笑,这种对众人抱怨不休、对答尔丢夫却虔诚不二的“姿势化”行为也一直延续到了剧末。第五幕三场,柏奈尔再度登场,莫里哀也在此隐晦地将他对笛卡尔的唯心先验论的批判和嘲弄都倾注其间。从情节走势来看,随着前一幕欧米尔的计谋成功,答尔丢夫的虚伪本质已经彻底显露,他在奥尔恭心中的金身形象也陡然间崩塌,唯独家中年纪最长的柏奈尔还被蒙在鼓里,继续坚持着对答尔丢夫的固执辩护。当儿子满腔怒气地将欧米尔被答尔丢夫调戏的事实告诉母亲时,后者的态度意味深长。奥尔恭:您就别让我着急啦,我的妈。我对您说,那样胆大包天的罪恶是我亲眼看见
17、的。柏奈尔夫人:人的舌头上有毒,老是要喷出来的,世间的人谁也没法儿躲过。奥尔恭:您这种说法一点儿道理都没有。是我自己看见的,我说自己看见,就是说我自己的两只眼睛看见的,这叫作亲眼得见;难道必得扒着您的耳朵说上一百遍,像四个人合在一起那么大声嚷嚷才行吗?柏奈尔夫人:天啊!外表常常是靠不住的,不能老就着我们看得见的来判断事情。回想起方才答尔丢夫对自己妻子的龌龊之举,看清真相的奥尔恭凭借着自己的“眼见为实”急切地向母亲倾诉着这个骗子的流氓心性。可尽管事已至此,面对奥尔恭振振有力的言辞证据,柏奈尔却决绝地认为一切用眼睛看到的都是难以确信、根本无法判断出事物本质的“洞穴上的幻影”,答尔丢夫作为良心导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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