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楚世家-WPSOffice.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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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楚世家根据司马迁的说法，楚国是黄帝之子昌意之后。楚人的祖先之一重黎曾为帝善的火正，因有功，被命为祝融。以后其弟吴回继之。吴回第六子季连，芈（mi,米）姓，是楚人的直接祖先。季连的后裔熊绎被周成王封于楚蛮，给予子男之田的爵位,定都在丹阳，是周初重要的异姓诸侯，与周之同姓诸侯鲁、卫、晋、齐等共事周成王。周夷王时，周王室衰微，而楚国却有发展，其首领熊渠借口为蛮夷，不用中国之号谥，便称自己的儿子为王。进入春秋之后，各诸侯国的统治者依然称“公”之时,熊通不顾周王的反对，亦自称武王，即楚武王，楚国的叛逆性格比较突出。春秋末年孔子修春秋，不容忍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在春秋左传中将楚王皆贬称“子”。楚国的发展也

2、并非一帆风顺。春秋时，与吴、越关系紧张,曾一度被吴国打败，进入战国后，虽有吴起相楚悼王的改革（见吴起列传），但由于旧贵族势力强大，不久即夭折。楚国的发展道路是很曲折的，最终为秦国所灭。楚世家记述了楚国从兴盛到灭亡的完整历史。从文化方面讲，楚国产生了象屈原、宋玉那样的大文学家，也产生了象老子、庄子那样博大精深的思想家，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从政治方面讲，楚国对人们有启发、有借鉴的也比较多。楚庄王的改革就是其中之一。“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还“令国中日：有敢谏者死无赦！”即使如此，伍举也入谏了。庄王居然左手怀抱郑国美女，右手怀抱越国美女，置座于歌妓舞女之中。伍举说：“有一只鸟，

3、三年不飞不鸣，是什么鸟？”庄王答：“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但庄王仍旧习不改，淫乐更甚。于是苏从又冒死进谏，他视“杀身以明君”为自己的夙愿，终使庄王受到教育，幡然悔悟，竟“罢淫乐，听政”，实行一系列改革政策，杀死几百罪人，擢升数百贤人，任用良臣伍举、苏从，“国人大悦”。楚庄王听取忠良的正面进谏而使国家强盛了，楚平王却轻信谣言，疏远骨肉、残害忠良。可见，在集权专制的封建时代,尽管君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其左右也能发挥作用。而在无健全法律、无强大机构制约君主权力的封建社会，左右发挥作用的好坏、正误便完全决于君主及其左右人的个人品质、德行的好坏了。贤明的君主能勤奋听政、结交贤才、

4、集思广益、兼听兼信、实行改革，国家政治自然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封建社会因此而出现过盛世。反之，昏庸的君主无视政事、寻欢作乐、暴虐无道、偏听偏信，国家政治自然昏暗，百姓遭殃。认真清除封建时代这种腐朽思想和专制行为，仍然是思想文化战线上不忽视的一个工作。晋国的叔向曾分析楚共王太子子比有五难：一没有贤才辅佐，二没有主要力量支持，三没有长远谋划，四没有人民拥护,五没有崇高品德，因此不能享有国家。果如叔向言，子比为王才十余日。相反，晋文公是贤君，具备好的德行，“从善如流、施惠不倦”，“好学不倦”，能结交贤才作为心腹、左膀右臂，爱到国内外力量的支持，百姓相从而归附他。这样，他不仅享有国家，且在治国中也获得

5、突出的成功，终于称霸于诸侯。叔向所言的五难，从反面给历代统治者治国安邦献出了计策，对今人来讲，也具有主启辿史记楚世家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译文：楚国王室的先祖是颛顼帝高阳的后裔。高阳是黄帝之孙，昌意之子。高阳生称，称生卷章，卷章生重黎。重黎为帝善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善命日祝融。译文：高阳有个儿子叫称，称有个儿子叫卷章，卷章有个儿子叫重黎。重黎担任过帝善的火正，为帝善立下过很多功劳,重黎为火正，教授天下百姓熟练取火，帝善赐予重黎祝融的称号。共工氏作乱，帝善使重黎诛之而不尽。译文：后来共工氏发动叛乱，帝善命重黎率军诛杀作乱者,但重黎并未将作乱者全部杀尽

6、。帝乃以庚寅日诛重黎，而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译文：帝善因此在庚寅那一天处死了重黎，然后帝善任命重黎的弟弟吴回接替重黎氏的首领，接任火正一职，仍称之为祝融。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诉剖而产焉。译文：吴回之子名叫陆终。陆终有六个儿子，都是其母剖腹而生。其长一曰昆吾；二曰参胡；三曰彭祖；四曰会人；五日曹姓；六曰季连，芈姓，楚其后也。译文：长子叫昆吾，次子叫参胡，三子叫彭祖，四子叫会人，五子叫曹姓，六子叫季连，季连姓芈，季连即是楚国王室的祖先。昆吾氏，夏之时尝为侯伯，桀之时汤灭之。译文：昆吾在夏、商之际曾被封为侯伯，在夏桀在位时其封国被商汤所灭。彭祖氏，殷之时尝为侯伯，殷之末世灭彭

7、祖氏。译文：彭祖在殷朝时曾被分封为侯伯，殷朝末年，彭祖的封国被攻灭。季连生附沮，附沮生穴熊。其后中微，或在中国，或在蛮夷，弗能纪其世。译文：季连的儿子叫附沮，附沮之子叫穴熊。季连的后代发展到中期时开始衰落。其后代有的在中原定居，有的在蛮夷地区定居，史书未能记载下其后代的世系。周文王之时，季连之苗裔曰鬻熊。鬻熊子事文王，蚤卒。译文：周文王在位时期，季连的后代有一支叫鬻熊氏。鬻熊氏的首领如同儿子侍奉父亲一般侍奉文王，后来早死。其子曰熊丽。熊丽生熊狂，熊狂生熊绎。译文：其子叫熊丽。熊丽之子叫熊狂，熊狂之子叫熊绎。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译文

8、：熊绎为部族首领时期，正处于周成王在位的时代，成王准备举用文王、武王功臣的后代，于是把熊绎封到楚蛮，封给其子男爵位的封地，姓芈，定都丹阳。楚子熊绎与鲁公伯禽、卫康叔子牟、晋侯燮、齐太公子吕代俱事成王。译文：楚子熊绎与鲁公伯禽、卫康叔子牟、晋侯燮、齐太公子吕仪共同侍奉成王。熊绎生熊艾，熊艾生熊胆（dan）,熊胆生熊胜。熊胜以弟熊杨为后。熊杨生熊渠。译文：熊绎的继任者是其子熊艾，熊艾的继任者是其子熊胆，熊起的继任者是其子熊胜。熊胜安排自己的弟弟熊杨作继承者。熊杨的继任者是其子熊渠。熊渠生子三人。当周夷王之时，王室微，诸侯或不朝，相伐。译文：熊渠有三个儿子。在周夷王在位时期，周王室衰落,有的诸侯已经

9、不愿意再前往朝觐周天子，诸侯间也开始互相攻伐吞并。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杨粤，至于鄂。译文：熊渠深得长江、汉水一带民众的拥戴，熊渠出兵攻占庸、杨粤，一直打到鄂地。熊渠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译文：熊渠说：“我的国家地处蛮夷之地，不必遵循中原各国的名称谥号。乃立其长子康为句（g6u）亶（旎n）王，中子红为鄂王，少子执疵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蛮之地。译文：于是熊渠封自己的长子熊康作句亶王，二儿子熊红为鄂王，小儿子熊执疵为越章王，三人的封地都在长江沿岸楚蛮地区。及周厉王之时，暴虐，熊渠畏其伐楚，亦去其王。译文：等到周厉王当政时期，由于厉王暴躁狂虐，熊渠担心周厉王会出兵来攻打楚国，也就去

10、掉了自己的王号。后为熊毋康，毋康蚤死。熊渠卒，子熊挚红立。译文：熊渠的继承者本是熊毋康，毋康去世很早。熊渠去世后，熊渠的次子熊挚红继位。挚红卒，其弟弑而代立，日熊延。熊延生熊勇。译文：挚红在位期间其弟杀害挚红自立，即熊延。熊延的继任者是其子熊勇。熊勇六年，而周人作乱，攻厉王，厉王出奔彘。熊勇十年,卒，弟熊严为后。译文：熊勇六年（前842年），周王京内国人暴动，袭击厉王，厉王被迫逃奔到彘邑。熊勇在位十年后去世，其弟熊严继位。熊严十年，卒。四人，长子伯霜，中子仲雪，次子叔堪，少子季徇。译文：熊严在位十年后去世。熊延有四个儿子，长子叫伯霜，二子叫仲雪，三子叫叔堪，小儿子叫季徇。熊严卒，长子伯霜代立，

11、是为熊霜。译文：熊严去世后，长子伯霜继位，即熊霜。熊霜元年，周宣王初立。熊霜六年，卒，三弟争立。仲雪死；叔堪亡，避难于濮；而少弟季徇立，是为熊徇。译文：熊霜元年（前827年），周宣王即位。熊霜在位六年后去世，他的三个弟弟相互争夺君位。结果仲雪因争夺君位而死；叔堪逃亡，避难于濮地；最小的弟弟季徇继位，即熊徇。熊徇十六年，郑桓公初封于郑。二十二年，熊徇卒，子熊粤立。译文：熊徇十六年（前806年），郑桓公被封到郑。熊霜二十二年（前800年），熊徇去世，其子熊器继位。熊岩九年，卒，子熊仪立，是为若敖。译文：熊粤在位九年后去世，其子熊仪继位，即若敖。若敖二十年，周幽王为犬戎所弑，周东徙，而秦襄公始列为诸

12、侯。译文：若敖二十年（前771年），周幽王被犬戎攻杀，周王室被迫向东迁徙，这一年，秦襄公开始被列为诸侯。二十七年，若敖卒，子熊坎立，是为霄敖。霄敖六年，卒,子熊峋（shun）立，是为勖（fen）冒。译文：若敖二十七年（前764年），若敖去世，其子熊坎继位，即霄敖。霄敖在位六年后去世，其子熊峋继位，即勖冒。勖冒十三年，晋始乱，以曲沃之故。勖冒十七年，卒。译文：勖冒十三年（前745年），晋国开始爆发内乱，晋国爆发内乱的原因是因为被分封在曲沃的宗室旁支争夺君位的缘故。勖冒在位十七年后去世。勖冒弟熊通弑勖冒子而代立，是为楚武王。译文：勖冒的弟弟熊通杀勖冒的儿子自立为王，即楚武王。武王十七年，晋之曲沃庄

13、伯弑主国晋孝侯。十九年，郑伯弟段作乱。译文：楚武王十七年（前724年），晋国的曲沃庄伯弑杀晋国宗室国君晋孝侯。楚武王十九年（前722年），郑伯的弟弟共叔段在其国内发动叛乱。二十一年，郑侵天子之田。二十三年，卫弑其君桓公。译文：楚武王二十一年（前720年），郑国侵夺了属于周天子的土地。楚武王二十三年（前718年），卫国贵族联合弑杀卫桓公。二十九年，鲁弑其君隐公。三十一年，宋太宰华督弑其君施公。译文：楚武王二十九年（前712年），鲁国贵族联合弑杀鲁隐公。楚武王三十一年（前710年），宋国的太宰华督弑杀宋旗公。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日：我无罪。译文：楚武王三十五年（前706年），楚国出兵攻打随国。随国

14、国君对楚王说：我国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楚国啊。楚日：“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译文：楚王回答说：“我的国家地处蛮夷之地。如今天下诸侯们纷纷背叛天子，相互攻伐，相互吞并。我拥有强大的军队，我也计划借此参与到中原的政事中，我希望随国能够帮助我请向周王室请求提高我的名号。随人为之周，请尊楚，王室不听，还报楚。译文：随国于是帮楚王向周王室请求尊号，周王室没有答应楚国人的诉求，随国也向楚王回报了周王室的回复。三十七年，楚熊通怒日：吾先鬻熊，文王之师也，蚤终。译文：楚武王三十七年（前704年），楚王熊通气愤地说:楚国的祖先鬻熊，是周文王的老师，可惜早逝

15、。成王举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蛮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译文：周成王时，成王计划举用我的先公，可是竟然只赏赐了先公子男爵位的土地，安排其定居于楚地，现在蛮夷部族都已归顺于我，可是周天子仍不给加封我国的爵位，那我只能自称尊号好了！乃自立为武王，与随人盟而去。于是始开濮地而有之。译文：熊通于是自称为武王，然后与随国人缔结盟约后才离开。楚国也由此开始开垦并占有了濮地。五十一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己，伐随。译文：楚武王五十一年（前690年），周天子召见随侯，斥责其拥护楚国国君称王的行为。楚武王得知后大怒，以为随侯背叛了自己，于是出兵讨伐随国。武王卒师中而兵罢。子文王熊赞C

16、zT）立，始都郢（ying）。译文：可是武王在行军途中去世，楚国也因此而退兵。武王的儿子楚文王熊赞继位，楚国自此开始将郢作为国都。文王二年，伐申过邓，邓人曰楚王易取，邓侯不许也。译文：楚文王二年（前688年），楚国出兵攻打申国，途经邓国时，邓国有人劝邓国国君说：我们现在很容易就能活捉楚王。邓侯没有采纳这一意见。六年，伐蔡，虏蔡哀侯以归，已而释之。楚强，陵江汉间小国，小国皆畏之。译文：楚文王六年（前684年），楚国出兵攻打蔡国，楚军在活捉了蔡哀侯后回国，不过很快楚国方面又释放了蔡哀侯。楚国的国力开始渐渐强大起来，楚国凭借强大的国力常常欺凌长江、汉水一带的小国，这一带的小国全都畏惧楚国。十一年，齐

17、桓公始霸，楚亦始大。译文：楚文王十一年（前679年），齐桓公开始在诸侯中称霸，楚国也开始渐渐强盛起来。十二年，伐邓，灭之。十三年，卒，子熊黄喜Cjian）立，是为庄敖。译文：楚文王十二年（前678年），楚国出兵攻打邓国，灭掉邓国。楚文王十三年（前677年），文王去世，其子熊重喜继位，即庄敖。庄敖五年，欲杀其弟熊悻，悻奔随，与随袭弑庄敖代立，是为成王。译文：庄敖五年（前672年），庄敖密谋诛杀自己的弟弟熊悻，熊悻逃奔到随国，然后联合随国人一起袭杀了庄敖而自立为王，即楚成王。成王悻元年，初即位，布德施惠，结旧好于诸侯。译文：楚成王悻元年（前671年），由于成王刚即位，对内实施了向百姓广施恩德的政策

18、，对外与各诸侯国恢复从前的友好关系。使人献天子，天子赐月乍，日：“镇尔南方夷越之乱，无侵中国。”于是楚地千里。译文：并派人向周天子进献贡品，周天子赐予楚成王祭祀用的月乍肉，说：“你要好好镇抚南方夷越之地的动乱，不要侵入中原。于是楚国领地扩展到方圆千里。十六年，齐桓公以兵侵楚，至品山。译文：楚成王十六年（前656年），齐桓公亲自率军入侵楚国，齐军行至品山。楚成王使将军屈完以兵御之，与桓公盟。桓公数以周之赋不入王室，楚许之，乃去。译文：楚成王派将军屈完率军迎战，并和齐桓公订立盟约。齐桓公责备楚国没按规定向周王室进献贡品的罪状，楚成王答应朝贡后，齐桓公才撤兵离开了楚国。十八年，成王以兵北伐许，许君肉

19、袒谢，乃释之。二十二年，伐黄。二十六年，灭英。译文：楚成王十八年（前654年），成王亲自率军北上攻打许国，许国国君袒露上身向楚王请罪，楚成王于是将其释放。楚成王二十二年（前650年），楚国入侵黄国（嬴姓诸侯国，位于现河南省潢川县城西北）。楚成王二十六年（前646年），楚国攻灭了英国（皋陶后裔的封国，位于今安徽金寨）。三十三年，宋襄公欲为盟会，召楚。译文：楚成王三十三年（前639年），宋襄公计划主持诸侯盟会，召楚成王起来参加。楚王怒曰：“召我，我将好往袭辱之。遂行，至盂，遂执辱宋公，已而归之。译文：楚成王发怒说：宋襄公竟敢召我去参加会盟，那我会以好的态度参加盟会的，然后借机袭击羞辱他。成王于是出

20、发到达了盂地，然后在盟会是俘获并侮辱了宋襄公，不过很快成王又释放宋襄公回国。三十四年，郑文公南朝楚。楚成王北伐宋，败之泓，射伤宋襄公，襄公遂病创死。译文：楚成王三十四年（前638年），郑文公南下朝见楚王。这一年楚成王亲率大军北上讨伐宋国，在泓水击败了宋军,楚成王手下的士卒还射伤了宋襄公，宋襄公不久后便因箭伤发病而死。三十五年，晋公子重耳过楚，成王以诸侯客礼飨，而厚送之于秦。译文：楚成王三十五年（前637年），晋国公子重耳流亡路过楚国，楚成王以招待诸侯的礼节宴请了重耳，并且馈赠给重耳很多礼物，然后还派人送其前往秦国。三十九年，鲁僖公来请兵以伐齐，楚使申侯将兵伐齐，取毅，置齐桓公子雍焉。译文：楚成

21、王三十九年（前633年），鲁僖公前来请求楚国派兵攻打齐国，楚成王派申侯领兵前往配合鲁国攻打齐国，并夺取了谷邑，然后将齐桓公的儿子公子雍安置在了谷地。齐桓公七子皆奔楚，楚尽以为上大夫。灭夔（kuD,夔不祀祝融、鬻熊故也。译文：齐桓公的七个儿子全都逃奔到了楚国，楚成王把他们全都封为大夫。楚国灭掉了夔国（熊绎的六世孙熊挚的后代所建立的国家），攻灭夔国的理由是因为夔国没有祭祀祖宗祝融和鬻熊。夏，伐宋，宋告急于晋，晋救宋，成王罢归。译文：夏季，楚国出兵讨伐宋国，宋国向晋国告急，晋国出兵援救宋国，楚成王因此撤兵返回。将军子玉请战，成王曰：重耳亡居外久，卒得反国，天之所开，不可当。”译文：楚国将军子玉请求出

22、战，成王说：“重耳在外逃亡多年，最终得以返回晋国，这是上天庇佑其的结果，其势不可阻挡。”子玉固请，乃与之少师而去。晋果败子玉于城濮。成王怒,诛子玉。译文：子玉坚决请求继续作战，楚成王于是只留给子玉少量的军队就离开了。晋国果真在城濮打击败子玉。楚成王一气之下杀了子玉。四十六年，初，成王将以商臣为太子，语令尹子上。译文：楚成王四十六年（前626年），一开始楚成王计划立商臣当太子，成王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齿未也，而又多内宠，细乃乱也。楚国之举常在少者。译文：子上说：“国君还年轻，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宠妾，如果现在立太子将来还可能会罢黜，这会导致国家发生动乱。楚国立太子常常落在年少的儿

23、子身上。且商臣蜂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王不听，立之。译文：况且商臣的眼睛像毒蜂、声音似豺狼，是个极其残忍的人，不可立为太子。楚成王没有听从子上的劝告，依然立商臣为太子。后又欲立子职而细太子商臣。商臣闻而未审也，告其傅潘崇日：何以得其实？译文：后来成王又想改立儿子职为太子，因而打算废黜太子商臣。商臣只是听到一点儿风声但还未证实，于是告诉自己的老师潘崇说：如何才能得到实情呢？”崇日：“飨王之宠姬江芈而勿敬也。“商臣从之。译文：潘崇对太子说：“太子可以宴请大王的宠姬江芈，但在宴席上对待她的态度不要太好。商臣听从了潘崇的话。江芈怒日：宜乎王之欲杀若而立职也。商臣告潘崇日：信矣。崇日：”能事之乎

24、？译文：江芈参加完太子的宴请后十分生气的说：国君真该杀了你而立公子职为太子。商臣对潘崇说：国君确实要废掉我而改立职。潘崇问：“太子觉得自己能侍奉公子职吗？日：不能。能亡去乎？日：不能。能行大事乎？日：“能。”译文：商臣说：那肯定不能！潘崇又问：那太子愿意逃离楚国吗？”商臣回答说：“不能。潘崇又问太子：“太子现在能做弑君这样的大事吗？“商臣回答说：当然能。冬十月，商臣以宫卫兵围成王。成王请食熊躅而死，不听。译文：当年冬季十月，商臣率宫中的护卫兵围攻成王。最后成王请求吃了熊掌后再杀了自己，商臣没答应。丁未，成王自绞杀。商臣代立，是为穆王。译文：丁未日，成王上吊自杀。商臣篡位，即楚穆王。穆王立，以其

25、太子宫予潘崇，使为太师，掌国事。译文：楚穆王即位后，将自己的太子宫赐给了潘崇，还任命其为太师，执掌国家政事。穆王三年，灭江。四年，灭六、蓼。六、蓼，皋陶之后。译文：楚穆王三年（前623年），楚国攻灭江国。楚穆王四年（前622年），楚国出兵攻灭六国、蓼国。六国与蓼国都是皋陶的后裔。八年，伐陈。十二年，卒。子庄王侣立。译文：楚穆王八年（前618年），楚国出兵讨伐陈国。楚穆王十二年（前614年），楚穆王去世。其子楚庄王侣即位。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伍举入谏。译文：庄王即位三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发布过任何号令,整日寻欢作乐，并向国内下令说：有敢来劝谏的杀无赦！”

26、伍举入宫进谏。庄王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钟鼓之间。伍举曰：“愿有进隐。译文：庄王左手搂着郑姬，右手抱着越国的少女，坐在歌舞乐人之间。伍举说：我想让国君猜个谜语。日：有鸟在于阜，三年不蜚不鸣，是何鸟也？译文：伍举接着对庄王说道：有只鸟停落在土山上，三年不飞也不叫，这是只什么鸟呢？庄王日：三年不蜚，蜚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译文：庄王说：“这只鸟三年不飞便罢，如果飞起来就会一飞冲天；不鸣则已，如果鸣叫起来，就会使人大吃一惊。举退矣，吾知之矣。”居数月，淫益甚。大夫苏从乃入谏。译文：先生退下吧，寡人明白先生的意思了。“过了几个月，庄王变得更加荒淫无度。大夫苏从于是入宫进谏。王日：若不闻令乎？对日

27、：“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译文：楚庄王说：“你没听到寡人的命令吗？苏从回答说:“杀了我而能使大王成为贤明的国君，这是我的愿望。于是乃罢淫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政，国人大说。译文：于是楚庄王幡然悔悟，停止了淫乐，开始关心国家政事，下令诛杀了数百名罪人，擢升了数百位有功的大臣，重用良臣伍举、苏从，安排他们管理政务，楚国人看到君主的变化后非常高兴。是岁灭庸。六年，伐宋，获五百乘。译文：这一年楚国出兵攻灭庸国。楚庄王六年（前608年）,楚国出兵攻打宋国，缴获了五百辆战车。八年，伐陆浑戎，遂至洛，观兵于周郊。周定王使王孙满劳楚王。译文：楚庄王八年（前606年），楚国出兵攻

28、打陆浑戎，行军至洛水边，楚庄王百年在周都郊外举行阅兵仪式。周定王派王孙满前往犒劳楚庄王。楚王问鼎小大轻重，对曰：在德不在鼎。译文：楚庄王向来访的王孙满打探周王室传国宝物九鼎的大小轻重，王孙满回答说：“统治天下在于是否施德政而不在于鼎的大小轻重。庄王日：子无阻九鼎！楚国折钩之喙，足以为九鼎。”译文：楚庄王说：先生不要倚仗拥有九鼎！只要楚国只要把楚军士兵刀剑上的刃尖销毁掉就足够铸成九鼎。王孙满日：“呜呼！君王其忘之乎？译文：王孙满说：“唉！国君难道忘了吗？昔虞夏之盛，远方皆至，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译文：从前虞、夏强盛时，远方各国都前来朝贡，进贡九州的金属，铸造九鼎，鼎上绘

29、有各种怪异之物的图像，以使民众知道神鬼怪物。桀有乱德，鼎迁于殷，载祀六百。殷纣暴虐，鼎迁于周。译文：夏桀德政败坏，九鼎就被迁到了殷朝，殷朝统治天下六百年。到了殷纣王时，纣王凶恶残酷，鼎便被迁到了周王室。德之休明，虽小必重；其奸回昏乱，虽大必轻。译文：若天子道德美好清明，鼎即使很小也必定会重得移不动；若天子道德奸邪昏乱，鼎再大也必定会轻易被移走。昔成王定鼎于郑解Cjiaru),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译文：从前，周成王将九鼎安放在郑廓，占卜说周朝的世系有三十代，可维持七百年的统治，这是上天的旨意。现在周王室的德政虽然衰败了，但天命还没有改变。鼎之轻重，未可问也。楚王乃归

30、。译文：九鼎的轻重，是不可以轻易询问的。楚庄王听完后于是撤军返回。九年，相若敖氏。人或谗之王，恐诛，反攻王，王击灭若敖氏之族。十三年，灭舒。译文：楚庄王九年（前605年），楚庄王任命若敖氏的家主为楚国相国。有人向庄王进谗言诬陷若敖氏，若敖氏害怕被诛杀，反过发动叛乱袭击庄王，庄王率军攻灭若敖氏的整个家族。楚庄王十三年（前601年），楚国出兵攻灭舒国（皋陶后裔所建的国家，位于安徽庐江县西南）。十六年，伐陈，杀夏征舒。征舒弑其君，故诛之也。已破陈，即县之。译文：楚庄王十六年（前598年），楚国出兵攻打陈国，楚军攻入陈国都城，诛杀了陈国大夫夏征舒。楚军诛杀夏征舒的理由是因其射杀了自己的国君，所以楚王下

31、令将其处决杀。楚国攻破陈国后，将陈国故地设为自己的一个县。群臣皆贺，申叔时使齐来，不贺。王问，对日：“鄙语日,牵牛径人田，田主取其牛。译文：楚国群臣为此都来庆贺楚庄王，唯独从齐国出使回国的申叔时不来祝贺。楚庄王问其不来祝贺的原因，申叔时回答说：“俗语说得好，牵牛的人径直走到别人家的田地里，田地的主人因此就夺走了牵牛人的牛。径者则不直矣，取之牛不亦甚乎？译文：牵牛者径直走入别人家的田里的确不对，可是田地的主人却因此而夺走了人家的牛，这种行为不是更过分吗？且王以陈之乱而率诸侯伐之，以义伐之而贪其县，亦何以复令于天下！庄王乃复国陈后。译文：况且大王是因为陈国内乱才率诸侯联军前来平乱，打着正义的旗号攻

32、打陈国，但却因贪图陈国土地而将其据为己有，还将其设为自己的一个县，今后大王还能如何号令天下呢！庄王于是恢复了陈国的地位，重新拥立陈国君主。十七年春，楚庄王围郑，三月克之。译文：楚庄王十七年（前597年）春季，楚庄王率军包围了郑国，三个月便攻下了郑都。入自皇门，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曰：“孤不天，不能事君,君用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译文：楚庄王从郑国都城的皇门进入郑都，郑伯袒露上身手牵着羊前来迎接庄王，说：“孤不被上天所庇佑，不能事奉大王，大王因此很生气，所以来到我的国家，这全是孤的过错啊。敢不惟命是听！宾之南海，若以臣妾赐诸侯，亦惟命是听。译文：孤哪敢不唯命是听！请把我流放到南海，或是把我当作

33、奴隶赐给其他诸侯，我全都听从您的安排。若君不忘厉、宣、桓、武，不绝其社稷，使改事君，孤之愿也，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译文：如果大王没忘记周厉王、周宣王、郑桓公、郑武公,不断绝他们国家的祭祀，就请让我改过自新侍奉大王，这也是我的意愿，但我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在此斗胆向您表白一下我的肺腑之言。楚群臣曰：王勿许。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庸可绝乎！译文：楚国群臣都说：大王不要答应他。庄王说：郑国国君能如此谦卑，就一定能很好地对待自己的臣民，寡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断绝他的祭祀呢！庄王自手旗，左右麾军，引兵去三十里而舍，遂许之平。译文：说完庄王亲自手持军旗，左右指挥军队，率军后退三十里后驻扎下来，并

34、同意与郑国讲和。潘厄（wang）入盟，子良出质。夏六月，晋救郑，与楚战,大败晋师河上，遂至衡雍而归。译文：郑大夫潘厄前来缔结盟约，子良离开郑国来到楚国当人质。夏季六月，晋国前来救援郑国，与楚国交战，楚军在黄河岸边击败晋军，一直追击晋军到衡雍才返回。二十年，围宋，以杀楚使也。译文：楚庄王二十年（前594年），楚国出兵包围了宋国,楚国出兵的理由是因为宋国杀害了楚国的使者。围宋五月，城中食尽，易子而食，析骨而炊。译文：楚国围攻宋都长达五个月之久，宋国都城中的粮食全都吃没了，人们相互交换儿女来吃，僻开人骨当柴烧。宋华元出告以情。庄王日：君子哉！遂罢兵去。译文：宋国大夫华元出城将城中实情告诉了楚军。庄王

35、说:真是个君子啊！于是下令退兵。二十三年，庄王卒，子共王审立。译文：楚庄王二十三年（前591年），楚庄王去世，其子楚共王审继位。共王十六年，晋伐郑。郑告急，共王救郑。译文：楚共王十六年（前575年），晋国出兵攻打郑国。郑国向楚国告急，楚共王发兵救援郑国。与晋兵战鄢陵，晋败楚，射中共王目。共王召将军子反。译文：楚军与晋军在鄢陵交战，晋军击败了楚军，并射伤了共王的眼睛。楚共王召见将军子反。子反嗜酒，从者竖阳毂进酒，醉。王怒，射杀子反，遂罢兵归。译文：子反嗜好喝酒，子反的随从竖阳谷送酒给子反，子反竟喝醉了，没去拜见楚共王。共王大怒，用箭射死了子反，然后撤兵返回。三4一年，共王卒，子康王招立。康王立十

36、五年卒，子员立，是为郑敖。译文：楚共王三十一年（前560年），共王去世，其子楚康王招继位。楚康王在位十五年后去世，其子员继位，即郑敖。康王宠弟公子围、子比、子皙、弃疾。郑敖三年，以其季父康王弟公子围为令尹，主兵事。译文：楚康王有几个自己宠爱的弟弟分别是：公子围、子比、子皙、弃疾。郑敖三年（前542年），郑敖任命自己的叔父康王的弟弟公子围为令尹，掌管楚国军事。四年，围使郑，道闻王疾而还。译文：郑敖四年（前541年），公子围出使郑国，在半路听说郑敖患病后便立马返回。十二月己酉，围入问王疾，绞而弑之，遂杀其子莫及平夏。使使赴于郑。译文：十二月己酉日，公子围入宫询问郑敖病情，然后勒死了郑敖，然后一并杀

37、害了郑敖的儿子莫及平夏。公子围派使者到郑国报丧。伍举问曰：谁为后？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曰：“共王之子围为长。译文：伍举问使者说：“谁是继承人？”使者回答说：“寡大夫围将即位。伍举更正说：“共王的儿子公子围最年长。子比奔晋，而围立，是为灵王。译文：子比逃奔到晋国，公子围继位，即楚灵王。灵王三年六月，楚使使告晋，欲会诸侯。诸侯皆会楚于申。译文：楚灵王三年（前538年）六月，楚国派使者告知晋国，计划组织天下诸侯会盟。诸侯们都到楚国的申邑与楚灵王会盟。伍举日：“昔夏启有钧台之飨，商汤有景亳之命，周武王有盟津之誓，成王有岐阳之蒐（sou）,康王有丰宫之朝，穆王有涂山之会，齐桓有召陵之师，晋文有践土

38、之盟，君其何用？译文：伍举说：“从前夏启有钧台的宴飨，商汤有景亳的册命，周武王有盟津的誓师，周成王有岐阳的狩猎，周康王有丰宫的朝觐，周穆王有涂山的聚会，齐桓公有召陵的会师，晋文公有践土的盟会，国君打算用哪种礼仪呢？”灵王日：用桓公。时郑在焉，于是晋、宋、鲁、卫不往。译文：灵王说：“用齐桓公称霸时的礼仪。当时郑国大夫在场，于是晋、宋、鲁、卫都没有前去赴会。灵王已盟，有骄色。伍举日：“桀为有仍之会，有缗（min）叛之。译文：灵王会盟诸侯后，面带骄色。伍举说：“夏桀因为举行有仍的盟会，有缗氏便背叛了他。纣为黎山之会，东夷叛之。幽王为太室之盟，戎、翟叛之。君其慎终！译文：商纣王因为举行黎山的盟会，东夷

39、族便背叛了他。周幽王由于举行太室的盟会，戎人、翟人全都发动了叛乱。大王要慎重考虑一下后果啊！”七月，楚以诸侯兵伐吴，围朱方。八月，克之，囚庆封，灭其族。译文：七月，楚国率领诸侯联军进攻吴国，包围了吴国的朱方。八月，楚军攻克朱方，囚禁了原齐国权贵庆封，然后诛灭庆封全族。以封徇，曰：“无效齐庆封弑其君而弱其孤，以盟诸大夫！译文：楚灵王拿庆封示众说：“诸位不要效仿齐国庆封杀害自己的国君并欺辱自己的幼君，挟制众大夫与自己缔结盟约。封反日：“莫如楚共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员而代之立！于是灵王使疾杀之。译文：庆封反过来讥笑楚灵王说：诸位不要像楚共王的庶子公子围一样杀害自己国君兄长的儿子员取而代之！灵王于是派

40、人立即杀了庆封。七年，就章华台，下令内亡人实之。译文：楚灵王七年（前534年），灵王修筑了章华台，下令收容逃亡之人。八年，使公子弃疾将兵灭陈。十年，召蔡侯，醉而杀之。使弃疾定蔡，因为陈蔡公。译文：楚灵王八年（前533年），楚灵王派公子弃疾率军攻灭了陈国。楚灵王十年（前531年），楚灵王召见蔡侯，将蔡侯灌醉后杀掉。派弃疾出兵攻占了蔡国，然后封弃疾为陈蔡公。十一年，伐徐以恐吴。灵王次于干溪以待之。译文：楚灵王十一年（前530年），楚灵王出兵攻伐徐国,以此来恐吓吴国。楚灵王停留在干溪等待战争的结果。”王日：“齐、晋、鲁、卫，其封皆受宝器，我独不。今吾使使周求鼎以为分，其予我乎？译文：灵王说：“齐、晋

41、、鲁、卫，这些诸侯国在当年受封时全都获得了宝器，唯有我楚国没有。现在寡人派使者到周王室要求把九鼎作为分封楚国的宝器，周王室能给寡人吗？析父对日：“其予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草露蓝篓，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王事。译文：大夫析父回答说：王室是会把九鼎给大王的！从前我们的先王熊绎在遥远偏僻的荆山，乘坐着柴车，穿着破旧的衣衫，定居在荒郊野岭之地，跋山涉水前来侍奉天子，那时的楚国只有桃木弓、棘枝箭可进贡给周王室。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译文：齐国国君，是周王的舅父；晋君以及鲁君、卫君，是周王的同母弟弟：楚君因此没有得到分赐的宝器而他们却都有。周

42、今与四国服事君王，将惟命是从，岂敢爱鼎？译文：周王室如今与这四个国家都震服于大王，会对大王唯命是从，怎敢吝惜九鼎呢？灵王日：“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其田，不我予，今我求之，其予我乎？译文：灵王说：“从前我的祖先伯父昆吾定居在旧许，如今郑国人贪图那里的田地，不将土地给寡人，如今寡人要去求取那块地，郑国人会给我吗？对日：周不爱鼎，郑安敢爱田？译文：析父回答说：“周王室都不敢吝惜九鼎，郑国又岂敢吝惜旧许那块田呢？灵王日：“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吾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诸侯畏我乎？译文：灵王又说：“从前诸侯们都疏远我国而敬畏晋国，如今我国在陈、蔡、不羹大修城池，都拥有一千辆战车的兵力,

43、诸侯们现在会敬畏寡人吗？”对曰：畏哉！灵王喜曰：“析父善言古事焉。译文：析父回答说：“敬畏啊！灵王高兴地说：“析父善于谈论古事啊！十二年春，楚灵王乐干溪，不能去也。国人苦役。译文：楚灵王十二年（前529年）春季，楚灵王在干溪游乐，不愿离开。百姓深受徭役之苦。初，灵王会兵于申，修越大夫常寿过，杀蔡大夫观起。译文：当年灵王与诸侯在申地会师时，曾经欺侮了越国大夫常寿过，杀害了蔡国大夫观起。起子从亡在吴，乃劝吴王伐楚，为间越大夫常寿过而作乱,为吴间。译文：观起的儿子观从逃亡到吴国，游说吴王出兵攻打楚国，并离间越国大夫常寿过与越国的关系，使其发动叛乱，当吴国的间谍。使矫公子弃疾命召公子比于晋，至蔡，与吴

44、、越兵欲袭蔡。令公子比见弃疾，与盟于邓。译文：观从派人假称公子弃疾的命令从晋国召回了公子比，观从到达蔡国，计划与吴国、越国军队联合攻打蔡国。并安排公子比与弃疾见面，在邓地与弃疾缔结了盟约。遂入杀灵王太子禄，立子比为王，公子子皙为令尹，弃疾为司马。译文：于是，观从入宫杀了灵王的太子禄，拥护子比为楚王，公子子皙担任令尹，弃疾担任司马。先除王宫，观从从师于干溪，令楚众日：国有王矣。先归，复爵邑田室。后者迁之。”译文：政变军队首先清除王宫，之后观从又率军来到干溪,向楚军将士发令说：楚国已立新君。军中人员先回到国都的,会保留他们的爵位、封邑、田地、住宅。后返回的一律迁出国都。楚众皆溃，去灵王而归。灵王闻

45、太子禄之死也，自投车下,而曰：人之爱子亦如是乎？侍者曰：甚是。译文：楚军纷纷溃散，离开灵王返回了国都。灵王得知太子禄被杀的信息后，便从车上摔了下来，说：普通人疼爱自己的儿子也都像寡人这样吗？“灵王的侍者说：“普通人疼爱自己的儿子甚至还要超过大王。灵王说：“我杀别人的儿子杀得太多了，能不落到这样的下场吗？右尹说：请您到国都郊外服从国人的决定吧。王曰：余杀人之子多矣，能无及此乎？右尹曰：请待于郊以听国人。译文：灵王说：“寡人杀别人的儿子杀得太多了，能不落到这样的下场吗？右尹说：请大王到国都郊外服从国人的决定吧。”王日：“众怒不可犯。日：“且入大县而乞师于诸侯。王曰：皆叛矣。”译文：灵王说：众人的愤

46、怒不可冒犯。右尹说：大王暂且去大县躲避一下吧，然后再谋求其他诸侯国出兵援助。灵王说：现在这种形势，大县与诸侯都已背弃寡人了。又曰：“且奔诸侯以听大国之虑。王曰：“大福不再，祗取辱耳。”译文：右尹又说：大王暂且投奔诸侯听从大国的意见吧。灵王说：“大福不会再次降临了，那样只会自讨屈辱罢了。于是王乘舟将欲入鄢。右尹度王不用其计，惧俱死，亦去王亡。译文：于是楚灵王乘船准备进入鄢城。右尹猜度灵王不会采用自己的计谋，害怕与灵王一起被杀，因此也离开灵王自己逃亡了。灵王于是独傍徨山中，野人莫敢入王。王行遇其故金昼（“前）人，谓日：为我求食，我已不食三日矣。译文：灵王于是独自逃亡到深山中徘徊，乡野山民都不敢收容

47、他。灵王在途中遇到了原来自己宫里的金肯人（负责宫中卫生清洁的下人），灵王对金昌人说：“帮我找点儿食物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金骨人日：新王下法，有敢饷王从王者，罪及三族，且又无所得食。”王因枕其股而卧。译文：金昌人说：新即位的楚王下令说，有谁敢给你食物,随你一起逃亡的，罪名牵连到三族，况且这里也没有食物可寻啊。灵王便枕着狷人的大腿躺下睡着了。人又以土自代，逃去。王觉而弗见，遂饥弗能起。译文：狷人用土块来取代自己被灵公枕着的大腿，逃走了。灵王睡醒后没有见到金骨人，已经饿得无法站起来。芋尹申无宇之子申亥日：吾父再犯王命，王弗诛，恩孰大焉！”译文：芋地的地方豪绅申无宇的儿子申亥说：“我的父亲曾两次违犯王法，灵王都没有杀他，没有比这样的恩德更大的了！乃求王，遇王饥于厘泽，奉之以归。夏五月癸丑，王死申亥家，申亥以二女从死，并葬之。译文：于是他到处寻访灵王，最终在厘泽遇见了快饿死的灵王，然后将灵王请到自己的家里来。夏季